兩人是面對面坐著的姿勢,她的臉不大自然地往旁邊偏上一點,下巴微抬,眼卻垂著,似有意不跟他目光接觸。
戴珺看在眼裡,眸光些許黯淡,他說:「保險起見,車得先去戴府,再避人耳目將你送回。」
顧衍譽微撩眼皮,脖子依舊沒動,隻眼神往戴珺的方向飄過去一點,說了聲「有勞。」
打從她上了馬車就一直在等戴珺先說點什麼。
他撞見自己私見使臣,卻冒欺君的風險為她解圍,到底圖什麼呢?
他心中必定也有許多疑問,若是他開口了,她該如何去說?有這救命之情在,她又怎麼好表現得像個沒心肝的人那樣混過去?
顧衍譽的緊繃還在於,此刻她的懷裡還藏了兩件不能示人的東西,一把天鐵所制的匕首,以及……一塊燒焦一半的錢莊令牌。
今日變故來得突然,倉促間居斯彥只來得及把那物證塞到她手中。
她還沒有機會把一切問清楚——若他不想把雅克蘇地下藏有天鐵的秘密告訴聶弘盛,他告訴自己又算什麼,他希望她能做到什麼?
而那燒焦的令牌不必多說,這背後就是大王子與顧禹柏往來的秘密了。
其上隱約可辨「大通錢莊」幾個字,令牌燒焦的地方仿佛還有火焰的餘溫,灼燒著顧衍譽的心口。
無論哪一個秘密,都太大也太重,卻無一人可說。
她的心變成一支窄口瓶子,所接收到的種種已經完全將之灌滿,那些本該使得她情緒被反覆衝撞的激流,反而沒有一點空隙去掀起波瀾。
以至於眼下她就這樣保持著緊繃的狀態,看上去接近靜默。
戴珺再次開言:「今日是因皇城中臨時撤換防衛,你的人才會通知不及。陽朔發現他們行蹤,認出其中一人是你別苑中的護衛,已知會過叫他們先走,你可放心。」
顧衍譽:「……」
好麼,他倒是看穿得徹底。
她心中惴惴,閉口不言。
如此把柄在他手裡,他是個什麼態度呢?
然而戴珺沒有接著說點什麼,好似只是在等她的反應。
顧衍譽呼吸更輕一些,脖子和下巴都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微偏,哪怕是面對面坐著,也沒給他一個正臉。
戴珺眼中閃過黯然,他終於開口,說話還是淡淡的:「知道你不喜與人同乘馬車,至少過了興賢巷我才能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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