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她在一本地方志中看到這麼一件事,說曾有樵夫在山間看到一種黑白相間的狂獸出沒,疑是神獸白羆。
白羆,傳說中上古天神的坐騎,勇猛力大,最特殊之處在於它的牙齒,據說那是世間最尖利之物,萬物都會在它的牙齒下粉碎。因此白羆用自己的牙齒為主人辨別適合做兵器的金屬,不夠好的金屬它會直接嚼碎吞食,最後留下世間少有的神兵,其主將之冶鍛成兵器,後得到天下化用了一下《神異經》裡面的食鐵獸設定,白羆(pi),大熊貓……。
現實中並沒有這樣一種黑白相間的狂獸,雖然每隔一段時間總有人聲稱目擊了它的存在。
經過白羆篩選的金屬,世界上最尖利的牙齒也咬不穿,顧衍譽想,天鐵麼?
並非是她近期追蹤天鐵而著了魔,要對一點似是而非的跡象都抓住不放,而是這本地方志它——出自淮山。
謝為良所在的那個淮山。
顧衍譽不得不多想,顧禹柏想對他下手,只因他耿直礙事,還是有別的原因?
眼下信息極少的情況下,顧衍譽大膽假設,天鐵確實是個好理由。
手握這樣的武器,就會擁有無法想像的力量。這樣的事才值得顧禹柏在這些地方花費精力。
只是,顧禹柏打算怎麼用這些天鐵?
得知天鐵的存在之前,顧衍譽還有三成會相信顧禹柏有意扶持宣王成事。
她亦有猜測那不過是為聶錦準備好的跳板,宣王也許看得出來,但這不會影響他跟顧家的合作。畢竟,眼下是宣王倚仗顧家更多,若無顧家助力,他連接近那個位置都希望渺茫。
她忽然意識到這可能是顧禹柏留的一張底牌。
將來無論宣王登基或是攝政,顧禹柏要找機會把皇位還給聶錦,他手中有天鐵便是勝券在握。
但她又想起冬獵當日的血腥氣。
顧禹柏的計劃里,從來只有目的,沒有人。
纏綿數載的漠北之戰也好,獵場弒君這個開端也好,都有被牽連者無數,無辜殞命者眾。
思及此,顧衍譽本就不敢放鬆的心繃得更緊。以顧禹柏的行事作風,他若有更大的計劃實施,她不敢想這裡面會卷進去多少人。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害怕了。
恐懼使她憶起一件舊事。
那是她還在樂臨時,顧哲源作孽致酒廬老闆的女兒自盡之後。
顧衍譽找到那老闆,把兩個選擇擺在他面前,一個是官府給的公義,顧哲源會被判有罪,但按照大慶刑律,他所得報應實在很輕;另一個是顧哲源死,但他會得不到官府的審判。
酒廬老闆選了要顧哲源死,說來日到陰曹地府,顧哲源也還是會受閻王一審。
顧衍譽許諾定會辦到,並贈他白銀三百兩,要他遠走他鄉。他若繼續留在樂臨將來保不準會被顧哲源的父母報復。
酒廬老闆對她連連磕頭,說會改名換姓好好生活。
她年少時也只能周全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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