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她睜眼,因為他在面具之上,蒙著一條淺碧色絲緞,遮住了眼睛的位置。
而他正在做的事,是給她上藥。
用小勺從藥罐里舀出粉末,再均勻灑在她的傷口處。
藥粉落下,疼得顧衍譽一哆嗦。
昏過去還好,醒了就熬不住疼。
那人察覺顧衍譽呼吸頻率的變化,他的動作停下,側耳來聽。
顧衍譽不給他任何心理準備的機會,先一步開口:「這樣遮住眼,你確定位置是靠手摸的麼?」
那人果然沒預料會聽到這麼一句,手一抖,藥勺一斜,其中剩下的粉末盡數傾倒出來,顧衍譽慘叫出聲。
她深刻理解了何為自作自受。
「你怎麼樣?」他明顯慌了。
顧衍譽「嘶」了一聲,連忙道:「沒事,您這……灑得還挺准。」
藥勺放回罐子裡,他空出的一隻手伸到蒙眼的絲緞前,猶豫片刻又收了回去。
他重新坐好,聲音低啞,語氣很緩:「處理傷口的時候……我見了,記得傷在何處。」
顧衍譽剛想稍微活動一下,結果疼得嘴角又一抽。
骨折、刀傷、短時間內爆發式打鬥的酸痛,她現在渾身都不對勁。
急需轉移一下注意力。
於是她用一種刻意被拉長的語調問他:「你見了不說,還記下了?」
此言一出,顧衍譽看到他原本就如同被燒紅的耳朵更是紅得厲害,心想如果此刻摸上去,是會很燙麼?
他聲音很沉,說得認真:「城門落了鎖,與那邊……事情尚未了結,今夜不能送你回去。此處無侍女。得罪。」
侍女。
顧衍譽捕捉到這個詞,眯了眯眼。
「公子說笑,事急從權,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怎會因細枝末節介懷?」
他微微頷首,平復了呼吸,重新開始灑藥粉。
顧衍譽也就跟著靜下來,觀察他的動作。發現他一舉一動都很精準,藥粉灑下來是薄薄一層,灑過的地方不會再灑,也沒有漏到別的地方。
室內一時陷入沉寂。
各自的秘密都在被點破邊緣,要說的太多,反而不知從何說起。
顧衍譽心思飛轉,感嘆這位真能沉得住氣。
哪怕考慮她如今身體情況,多餘的不問,但連戴大學士私生子的事都不關心一下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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