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提高的聲音,叫一些老臣捂住了心口,好像在他講述中正有亂石滾滾,砸得人心惶惶。
原來得勢如顧禹柏,也會死於明目張胆的謀殺。
王孚面色鐵青:「這又是貴府捕風捉影的特長麼?」
戴珺拿出了一小片布料來:「如果王大人不認識王力,想必也認不出這塊布了。」
他繞場展示了一遍:「茶肆年久,桌椅板凳有個缺了壞了的,沒能及時修,武士過路歇腳,衣擺被戳出的木頭刮下一塊布來。這布中摻了細葛,比尋常布料更輕薄,不怕出汗。這布料並不常見,也不便宜,什麼樣的人家能用來大量供給武士做衣裳,我猜,這應當很好排查。」
王孚忽然就笑起來,一步步朝他走過去:「戴珺,你從來與世無爭,今日如此攀扯誣陷於我,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王某人多年來只知埋頭忠君之事,拿朝廷的俸祿過日子,不認得什麼價格不菲的細葛,也不知道你說的武士是些什麼人。倒是小戴大人,你今日的表現異怪,不由人不懷疑。」
戴珺靜靜等著,不怕他說話,只怕他不說。
王孚在淡然的外表之下,牙幾乎咬碎,帶著腔調開口:「你那岳丈是什麼樣的人,多年來朝中有目共睹。眼見他身死魂消,有些話也就不多說了。倒是戴家幾代忠良,才有清正的美名,如今賢侄你在做什麼?以為知情人都死了,要開始為這位太尉大人洗出一個美名了麼?我記得從前戴大學士也對顧家敬而遠之,怎麼賢侄一朝與顧家么女成親,態度轉向就如此之快?」
從眾人的反應來看,這一句果然很有殺傷力。
如果你揪住一個人,讓他條分縷析列出顧禹柏的罪狀一二三,未必說得清,但你籠統一問顧禹柏是個什麼樣的人,不必考慮,「佞幸」二字便可脫口而出。
「奸佞」是顧禹柏的別名。
「顧家么女生得確實美貌,又手段百出,行止放縱,只怕有些陵陽的世家貴女沒有的本事,」他言辭忽地曖昧幾分,「賢侄年輕,有些關,過不去是正常的。」
王孚說完這一句,發現戴珺眼裡有了說不出的戾氣。
但事已至此,不是奔著善了來的,他還有什麼不能說呢?
「賢侄有自己的『好奇』,本官也有好奇,一直說戴家清正,可迎娶顧家么女當日,那樣的聲勢,說一句靡費不為過。錢財從何而來,若這個問題回答不上來,就得令尊回答一下,戴家一門的清正從何而來?」
王孚先行下了定論:「只勸賢侄一句,君子名聲來之不易,莫要因為女人的耳邊風而忘了大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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