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禹柏出現得突然,沒給她提前布置的機會,情急之下顧衍譽自己出手阻攔他離開。
在兩人纏鬥中,她逐漸落在下風時,開口同他說:「爹,我剛死裡逃生,這隻手甚至不能再提劍,你真的要跟我打麼?」
顧禹柏有一瞬間凝滯。
而後他便意識到了結束這場纏鬥,脫身最快的方式——
他折斷了她的手。
在劇痛中癱坐的顧衍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沒有回頭,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
戴珺抱她上了馬車。
顧衍譽一腦袋扎進他懷裡,什麼話也沒說。戴珺問她可還有哪裡受傷,她悶悶地抵著他胸口,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
戴珺看出她深受打擊,也不多言,低頭托住她垂軟的手腕,忍不住想去確定顧衍譽面上的表情。
他想不到一個父親該是以什麼心情去做的這件事,更不敢想顧衍譽此刻有多傷心失望,只是握著這隻手,他覺得自己的手腕也疼了起來,多想一點就快要窒息。
顧衍譽在他懷裡裝了一會兒死,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她感到安寧。像小動物找到了溫暖的洞穴。她喜歡待在他身邊,再準確一點說,她喜歡待在他懷裡。
卻猛然想到顧禹柏說她沒長大,她一下子從戴珺懷裡退出來,眨巴著眼睛,表情很空。
「怎麼了?」
她端詳他片刻,不知道是氣笑了還是忽然想開了,脆脆地講:「我不是他說的那樣。」
戴珺重重「嗯」了一聲。
「你都不知道他說我什麼。」
戴珺揉了揉她的頭毛,溫柔又憐惜:「不管是什麼。」
她突然就又很想哭了,吸了吸鼻子,扒拉開他的衣襟,再次一頭扎進去。
她就那麼睡著了。
大夫給她接手的時候她也沒有醒。
安頓好顧衍譽,戴珺走出去,看到了等在屋外的父親。
戴文嵩問:「情況如何?」
「現在睡了。大夫說接上就好,沒有大礙。只是右手日後都不能得力,提筆寫字也不便太久。」
戴文嵩皺著眉,看了一下屋內的方向:「造孽的,那一下子應該要疼死了。」
戴珺眼中亦是不忍,喉結動了動:「大夫說她早該醒來,應是有心事才如此昏沉,不願面對。」
戴文嵩嘆道:「饒是心性再堅韌,恐怕都接受不了。這些日子,你要多花些時間在她身邊。」
「兒子明白,」他忽然問,「爹,您了解顧太尉是個什麼樣的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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