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的人若這麼判你,那是他瞎呢,我殺了他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綁了月老,將你生生世世的姻緣都寫好。」
顧衍譽吃吃地笑起來,她有一些白爛話要說,但自己咽下去了,只道:「難怪都說小郎君在床上的話是信不得的,你竟也學會了哄人。」
兩人睜了眼,卻都沒醒得徹底。床帳還未拉起,光線昏柔。柔軟的床和昨夜如夢的親密接觸,叫人一時回不過神來,兩人又抱作一處講了好些胡話、情話。粘在一起好一番瞎胡鬧。
對當事人來說,這種不清醒感十分好。陷於柔軟純白的無邊夢境裡,什麼也不必考慮,只要抓住對方,就有了夢境的另一個支點。
是以當顧衍譽起身穿衣,神智緩慢歸位時,略微感到了那麼一點,羞恥。
她看到皮膚上的痕跡,扁了扁嘴,把胳膊抬到戴珺眼下,一言不發,譴責的意味明確。
很好,羞恥成功轉移給了對方。
這位正人君子早先還在心中立誓,不能讓任何人再傷害顧衍譽,結果自己製造出如此駭人的「罪證」,升起一把懊悔和心驚。握住她手說:「要,再塗一次藥。」
她嗅了嗅自己的胳膊:「昨夜塗過啦?」
「嗯,但還是……再,再塗一次。」
「呵,壞人。禽獸。誒……」
顧衍譽突然收了聲。
因為她猛地發現,戴珺身上也……
他果然不是什麼好人,立馬反應過來,學著顧衍譽的模樣,無聲而幽怨地把自己的胳膊舉到她眼下。更過分的還有,他頂著一張很正經的臉,朝她挺了挺胸,「罪證」簡直不要太鮮明。
顧衍譽無處可躲,惱得面紅耳赤。
就說人不該醒得太徹底,此刻二位相對給對方塗藥,昨夜一幕幕在腦中閃過,終於後知後覺地害羞到想躲。
在這別苑裡,一起用早飯的只有他們二人。
顧衍譽打從塗好藥換了衣裳就進入一種乖巧的沉默,太清晰了……昨天發生的一切。她舔了舔嘴唇,記憶過於鮮活生動,大腦回想起來的時候,皮膚好像也有了記憶。想記住,又不敢細想。
戴珺溫柔小意給她斟好了茶。
顧衍譽目光落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愣愣地沒挪眼。
那雙手常常是執筆的,舞劍也舞得極好,大拇指和食指內側有不大分明的薄繭,指甲修剪得光滑圓潤。他有總要把玩點什麼的小癖好,手指……很是靈巧。她忽然有一瞬間失神,不知想了些什麼,而後掩飾一般,接過杯子,一口飲盡了。
喝的時候沒注意,入口發現幸好溫度正合適,否則這樣一口下去,舌頭得燙麻了。
戴珺捕捉到她的慌亂,輕悄開言:「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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