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譽輕輕一哂,看向其他人:「若你們被連坐,顧崇山又憑什麼能保住你們呢?富貴險中求,是指他的富貴,從你們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中去求麼?」
「顧衍譽!你少在這裡言辭振振裝什么正義之士,你又是什麼好東西!十二歲能殺你自己的兄長,你是個長滿毒刺的髒心爛肺的賤人!」
眼看人心動搖,這位喊起來的,是顧崇山的夫人,也是……顧哲源的母親。
顧衍譽淡淡扭頭來:「我只有一位兄長,是大將軍顧衍銘。他險些被你們的同黨害死,但天佑我兄長,他此刻活得好好的,正在雲渡為大慶收復叛軍。」
莫管情勢如何,在場的人一時也沒想真的生出事端,她兩邊的人拉住了她,那女人無法上前,只能絕望惱怒地大喊:「你這毒物!當年若不是你的父兄保你,我早該在那時就一刀捅死了你!殺了你個一無是處的賤人,就沒有你今日來宗祠放肆了!」
顧衍譽冷冷看著她,她想說一句「我再不濟,比你兒子命長啊」,但在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面前,她忍住了這句話。
她只是平靜地問:「他不該死麼?你們縱容他變成了一個爛人,他毀了別人一生。按兩位這個教子的方法,顧哲源打老子罵娘是遲早的事,我送你兒子乾乾淨淨一把火,你該謝我。」
「你承認了,你承認了!就是你乾的,牢獄之中不會無緣無故起火,我兒是被你害死的!」她悲憤地想要甩開拉住她的人,「你們聽到了嗎!她承認了,是她害死了我的哲源,她是兇手!按照族規她應該被綁起來燒死——」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令狐玉一鞭子抽散了她的頭髮。
她在恐懼中被迫獲得片刻冷靜。
「你提醒我了,我確實忘了一件事,顧哲源當時不算小,是能成家的年紀。但說不上心智有多成熟,我怎麼忘了,此事中還應追究他父母的罪過。你說他被我害死?他是被你們害死的。顧哲源有幾斤幾兩你們心裡當真沒數了?在家夸著捧著便罷了,旁人說一句少年英才,是沖他那麼個站沒站相,小小年紀就會說『不摸女人寫不出詩』的人,還是沖顧家的權勢財富,你們拎不清麼?」
「賤人,你這個小賤人。你不准說我的兒子!」
「怎麼,他是什麼說不得的尊貴之人麼?年歲漸長,一事無成,只會在家空等自己的長輩給他打點好一切。你說他學識淵博,那怎麼不去科舉?是怕考不上麼?顧哲源命這麼好,他但凡能做到一,旁人就能給他捧到十!而他什麼都做不出來,只能廢在家裡,所謂才華,是你們做父母的一廂情願罷了。」
女人往外啐著唾沫星子,奈何距離有限,沒有濺到顧衍譽臉上,旁邊的人倒是受難,壓住她的動作更用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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