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是一個寧願自己涉險也不讓別人去送死的人,」她的笑容明朗,「看著厲害死了,心卻很軟呢。」
「為什麼?」
顧衍譽以極快的速度瀏覽完花箋上所言,問的不知是眼前人還是留給她這封信的人:「說好冬天跟我回去祭祖,要在族譜記上她的名字。卻不打一聲招呼就走?」
如玉躬身:「姑娘說,主子心裡認下便已經算數了。」
顧衍譽只有嘴唇的翕動,未能發出聲音,她眸光沉沉,好似醞釀一場風暴。可是洛蓮太了解她了,來報信的如玉是無辜的,她對著他是能罵他一頓還是怎麼樣呢?她唯有接受這個事實。
戴珺扶住她的小臂,對如玉道:「事情我們聽明白了,我會修書給沈兄,等洛蓮姑娘到羌虞,自會有人接應,再為她安排好身份。」
「多謝公子。」
如顧衍譽這般不願輕易低頭的人,最恨的是形勢比人強。哪怕她不願承認,放在眼前的事實也說明了洛蓮的決定正確。
他們放去羌虞的暗樁與那圖搭線的聯繫都失敗,還因暴露身份有死傷。那圖在中間表現出曖昧的轉圜,讓他們損失不至於過重。
顧衍譽和戴珺也分析,線人的手段還是差了一些。換在那圖的立場,即便他有意與大慶結盟,線人出現得太突兀,他大概也為難。
但洛蓮成功了。
在沈萬千的幫助下,她偽裝成因慶國朝堂清洗而被波及的琴師。自稱因主人被清算,在大慶沒了別的去處,只好遠走海外謀生。那圖好音律,隔三差五來此聽她撫琴。
這個好消息沒能讓顧衍譽的不安平復,反而使她更為焦躁,她不能接受自己的無能為力,於是開始了新一輪的「自虐」——每天眼一睜起床練她落下的武術基本功,右手廢了不能提劍,改左手從頭開始。府上的高手被她拉出來輪流對練,練到筋疲力盡之後去沖個澡,然後抱著書找戴珺教她羌虞的語言。
顧衍譽連右手劍也不是能長時間跟人對抗的,改了左手更不必說。最開始除了戴珺和沈遷沒人敢跟少夫人真打,後來大家也發現了,主子並不介意被壓製得狼狽,她只需能看見自己的進展。
忙完這一通基本天都還沒全亮,顧衍譽用了飯再去上朝,開始她作為「顧大人」的一天。
同在府上,老人家們對此當然也有所耳聞。
戴大學士悄悄問過吳三思,顧衍譽是不是打小被他這麼教出來的,他見過勤勉的孩子,沒見過勤勉到如此程度的。
吳三思說哪兒能,這種程度只能靠自己激勵自己,換了任一個旁人把孩子逼成這樣,那還能算是人嗎?
他忽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他聽到顧衍譽院中有演武的動靜便路過去看一眼,只見那玉雪可愛的小孩兒沒正形地癱在椅子上,四個侍女圍在她身邊,一個給她一口一口餵著分成小塊的點心,一個端著茶水,另有按摩捶腿的和給她擦汗的。吳三思問她說好的練早功,怎麼是她看著別人練,年幼的顧衍譽脆生又一本正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學一招保命就夠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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