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筠點了點頭,還是剛才那副幾乎粘在臉上的乖巧表情,道了句:
「我知曉了。」
將「最好」默認成「一定」,這個家裡再也沒有比靜筠小姐更聽話的人了。
陳媽本就對她很是放心的,加之剛才出屋時,還聽見老太太連聲嘆息的那句:
「好好一個孩子,若是早些年多接觸些人,見識增廣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遇見一樁糟心事兒,就鑽進牛角尖里難過。老三他,就是將阿筠管得太過嚴厲了。」
她也慣是心疼七小姐的,莫說少爺們,家裡旁的女孩子,哪個不是成日裡風風火火的恨不得把「自由」粘在嘴上,唯獨靜筠小姐……
一想到她的親事受挫折後,整個人雖強裝出平靜,可又哪裡真的能掩藏住傷了心,陳媽便不忍再去長篇大論的嘮叨她必須將在自己鎖在那一方小小院子裡。
老太太說得對,左右三老爺此刻不在家裡,若是真的能碰巧遇上同齡的孩子,一起玩耍幾天,讓七小姐分散分散注意力,也是好的。
都說無巧不成書,阮靜筠剛一走進夾道,就聽見影壁那邊傳來一陣說笑的聲音。
她分辨出其中有阮靜斐,立刻便猜到這就是陳媽說的那伙人,只是因這一耽擱,他們已經繞過影壁與她迎頭撞上了。
阮靜筠無法,只能匆忙背過身,退回到了後院裡。
可還是有先一步出來的客人已經看到了她,指著方才她走過的方向,明知故問:
「那邊剛剛是不是閃過去了什麼?」
這個人的嗓門極高,像是天生就不會放低聲音一樣。
阮靜斐方才落在後面,並沒瞧見什麼人影,聽到喊話後看過去,亦沒看見什麼。不過,在這間老宅里,遇見了不打招呼只曉得躲的人,他不用親眼確認也知道是誰。
曉得三叔對她管得很嚴,外男是一律不許見的,所以他便打算打個岔,將眾人視線調走。
誰知一旁的表妹許知秋竟立刻接口道:
「一定是我靜筠表姐啊,整個阮家就數她最難見到。莫說是你們,恐怕就連靜斐表哥要與她說上一句話都難。」
「為什麼啊?」
阮靜斐有些難堪的沉聲喚了句:「知秋。」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許知秋根本不理會自家表哥的神情,繼續道:
「自然是因為我這個表姐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名門閨秀啊,每天從早到晚只待在她的那個小院子裡,就連見自己的未婚夫都是要隔著屏風的。」
說完她特地朝著阮靜斐身邊站的人瞥了一眼,問說:
「孟徽哥,你是不是從來沒見過這樣傳統的舊式女人?簡直像某本陳腐透了的禮教書里編出來的一樣。」
見他好似並不感興趣,目光仍舊飄在別處,許知秋咬了咬牙,又一次打開了話匣,道:
「不過,她也是可憐人,原本一心盼望的婚事恐怕很快便要沒了,我們都很憂心,怕她想不開呢。你們知不知道,她的未婚夫其實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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