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聽他的答話,阮靜筠垂手就要將通話壓斷,卻又聞見聽筒里又一次傳來傅斯喬的聲音:
「小筠。」
她鼓著腮幫,瞪了聽筒好幾秒,才又將它貼回耳邊,問:
「你還有事?」
傅斯喬留洋前就看出,她姆媽與阮靜筠的小姑這兩位舊日蜜友已是面和心離,觀念難同,大吵一架而後分道揚鑣不過是早晚的事,這本不是他這個晚輩能管、該管的。只是她們到底講了什麼,竟連小筠的心緒也受到了波及?
思考之時,傅斯喬換了只手持著的聽筒,忽而想到了一件阮家小姑也許知曉的關於自己的「花邊新聞」,眉間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聲音倒還是和煦的。他說:
「小筠,你身後書架的第三層從左數第二個格子裡的第六冊 ,是一本叫《吉檀迦利》的詩集,你不是說對此前來華的太戈爾感興趣,坐下讀一讀,我很快就回去,好不好?」
半天沒有等到她的回音,傅斯喬又溫聲問了一句:
「好不好?」
「知曉了。」
她低低地應了一聲,仿佛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再然後,傅斯喬耳旁邊便只剩下了「嘟嘟」的盲音。
瞧著阮靜筠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盡頭,陸文漪立刻撕開虛假的和煦,毫不客氣地對自己這個舊日密友道:
「阮心元,你不要以為我不曉得你心裡打得什么小算盤。勸你一會兒等她下來後,自己提出「告辭」,否則就不要怪我在小筠面前,不給你這個長輩留面子。」
瞧得出她這是打算翻臉了,阮心元記得,年輕那會兒,陸文漪的脾氣在一眾同齡的小姐中就是最差的,可她偏偏又最是幸運。少年時有個好友在身邊幫她回緩散去的人心,嫁人後又有個聽話的先生寵著她使性謗氣。
心底壓著一層不願講出的嫉妒,阮心元輕輕哂笑,語氣瞬間也尖刻了許多,道:
「我說得難道不是事實?我可聽講,此前我三哥多次寫信給你先生,原本一直是要求解除婚約的。
「現如今,不知道你們使了什麼手段,竟讓阿筠一個女孩子,沒名沒份地獨自住在傅家,這算是怎麼回事?我到底是她小姑,她爸爸作為男人想不到的事情,總要有人為她細細思慮的。」
「你能為她考慮?可笑至極!阮心元,你不用在我面前說這些好聽話,我還沒有眼瞎目盲到看不出你全都是為了你自己!」
陸文漪怒然斥道:
「怎麼,你家先生近日又想高升了,自己的女兒沒能被梁家的那個大公子瞧上,你不知從哪裡曉得小筠身體好了起來,便跑來覬覦她,妄想將她推去梁家,幫你們攀交情?簡直白日做夢,你全當我家阿喬不存在,是不是?」
心裡的盤算被陸文漪當面揭穿,阮心元絲竟毫不覺得羞愧,反道:
「知秋是不爭氣,沒能入得了梁大少的眼,平白讓袁家的小姐鑽了空子。可梁家又不止有一個兒子,阿筠她……」
「你聽聽你說得都是什麼!」
陸文漪將她那不堪入耳的後話打斷,眼底不自覺地濕潤,空嘆一聲,她搖頭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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