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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靜筠突然想起,也許就是在二十日晚,趕去聚會的「獵物」被早已等候在那裡的「獵手」一網打盡。如果不是因為她當時心裡存著百分之百的警覺,捕獸夾下恐怕還會再多她這一個犧牲者。

只是等到了二十一日,偵查隊必然已經完全能夠確認阮靜筠就是最後一個「知情人」。但湊巧的是,當天清早,她就被林照文請去了中央巡捕房問話。他們若想繼續秘密行動,自然不方便抓捕。

再後來……

梁孟徽便出現了。

所以,直至現在,即便因為阮靜筠突然且古怪的剪髮行為而被懷疑的趙明義都已經「因急事回了老家」,她本人卻依然能在上海四處自由自在地閒逛。

到了此時,阮靜筠終於且十分地肯定,梁孟徽確實已經在幫她了。

……遠在前天與她談起「交易」二字之前。

想到這裡,近日來阮靜筠曉得的所有不可解的古怪,似乎都有了足以讓她相信的答案,可很快,新的疑問卻又接踵而至。

第53章 圩叄

阮靜筠原本猜測,趙明義是因為自己才被牽連進了偵查隊的視線內,但,聽梁孟徽在華懋飯店所說的話里的意思,這個捲髮技師大概率是真的存在某些問題。偏碰巧的是,傅斯喬在歐洲上學時,就與他有過某些交集。

阮靜筠記得,上次她問他時,傅斯喬答得是,「機緣巧合之下見過幾面」。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止於此。否則梁孟徽沒有理由會懷疑,這兩個人此刻又重新湊到一起合謀,要在或已經在上海做了什麼。

還有那個「旅遊青年會」!

在法國的時候,她還和兩個好朋友相約,一起去參加過一回他們組織的慶賀新春到來的活動。阮靜筠不明白,這難道不就是一個鼓勵中國留學生互幫互助,會在年節時舉辦聚會的鬆散團體嗎?昨晚梁孟徽為什麼意有所指地對傅斯喬提起它?

所以,那個趙明義其實是她所不知曉的那一面的「旅歐青年會」的人?他並不是因為她才被捲入的,而是本就與她在報紙上看到的槍殺案有關?

那……傅斯喬呢?

他真的會在其中扮演著某個角色嗎?如果是,他又為什麼要參與?這樁槍殺案的背後到底隱藏是什麼樣的真相?

坐在黃包車裡回家的一路,阮七小姐皆在沉默著思索這些。

實在好奇又擔憂,以至於當傅斯喬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時,阮靜筠完全忍不住想要試探一下的心。至於他的表現,反正她是瞧不出任何破綻來。

「但,這個人可是傅斯喬呀。」

這樣想著,阮靜筠到底還是無法放下心來。所以,聽見他講要幫她一起找那張報紙時,她幾乎立刻莞爾道:

「那當然最好啦,我自己還不曉得要找到什麼時候呢。」

事情就這樣說定。

等到阮靜筠的專注力重新投入在餐盤裡,傅斯喬這才將目光掃向了坐在對面的鄭懷,而那對眸中迸裂而出的寒意,哪怕只是一眼,也足以使人從頭到尾,徹底冰凍。

有了傅斯喬與鄭懷這種級別的得力幫手,阮靜筠翻找舊報的效率簡直是大大提升,沒用多長時間,便將所有二十一日的報紙從頭到尾掃過一遍。但很可惜,那份本就單薄非常的街頭小報,簡直就像是她一場夢境一般,落到現實里,便成了再也尋不到的空。

饒是遺憾,但既然已經這樣了,除了接受也沒有別的辦法。阮靜筠嘆了口氣,揮手同下午還有事,需得去公司「上班」的傅大少與鄭經理告別。

見她仍悶悶不樂地垂頭坐在報紙堆里,已經站起身的傅斯喬又轉回頭,將人扣在懷裡攬了攬。旁邊還有另外兩個人立著,阮靜筠卻一反常態,不僅沒有將他推開,反而抬手圈住了傅斯喬的脖子,將腦袋埋在他頸窩裡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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