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孟徽當然曉得周三巡故意這樣講,是為了刺激他,眸底滾動著暗色,他還是忍不住冷聲問道:
「「此刻不方便」?
「那勞你轉告,「請」她立時去一趟淞滬警察廳,方不方便?」
「什……什麼?」
吳媽驚住了。前幾日小姐才剛剛去「中央巡捕房」轉了一圈,怎麼現在「淞滬警察廳」又找上門來?
被妒意徹底淹沒的理智稍稍露頭,梁孟徽回想到自己先前那句沒過腦子的愚蠢放話,他怎麼可能允許阮靜筠踏入周三巡的那方逼仄的審訊室一絲一毫。
可也完全不想再聽杜美路公館裡發生的任何事情,煩躁之下,梁二少「啪」地將電話筒摔回了座上。
電話掛斷,吳媽卻還愣愣地站在電話旁,不知如何是好,兩難之間,正好看見吃完晚飯的鄭懷出現在眼前,她立刻叫住了他……
「所以,我是不是應該立刻把這件事告訴小姐和少爺?」
「除了要讓小姐去警察廳,他還講了什麼?」
鄭懷問。
吳媽搖頭道:
「沒了沒了,他立刻就把電話掛掉了。阿懷,這……這怎麼辦呀?」
「威脅卻也沒要個結果,就這樣掛斷了?」
鄭懷雖不曉得梁阮二人的關係,卻清楚少爺並不是分不出輕重緩急的人。更何況,這個梁二少若是想將阮七小姐拿去淞滬警察廳問話,何必等到現在,甚至還耐著性子數次打電話來通知。這完全不是偵查隊捉人的風格。
於是,他垂眸掂量又掂量,最後還是道:
「不著急的,明日再說吧。」
———
阮靜筠早餐後便一直等在電話旁,可直到食過午飯,人迷迷糊糊犯起困的時候,鈴聲才響起。
「你好。」
「說吧,你是怎麼知道錢宗理的?」
電話接起,梁孟徽聽見阮靜筠的聲音,開口第一句便是直截了當的追問。
昨日,他已經從阮靜斐那裡得知了她竟曉得二十日槍殺案的死者姓「錢」一事,這無疑是阮靜筠此前佯裝「毫不知情」的說辭里的一個漏洞。
料想她聞言後會當即防備地生出刺來,可隨著電波傳來的,卻是模模糊糊的,帶著懶散和倦意的二字問話:
「誰啊?」
雖已時隔多年,可七小姐好似仍是有許多地方與舊日相同。
梁孟徽的心情突然變好了些許,話已涌在嘴邊,但突然……又被抿了回去。
聲音落下,對面隔了好一會兒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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