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姐如果不能為他作證當日並未在上海,恐怕傅先生就要惹上了大麻煩了。」
「我當然可以。」
一聽這話,胡明玉斷然答道,而後又解釋說:
「那天有個影迷闖進了我在杭州臨時居住的房間,還好傅先生救了我,又送我去了醫院,不然我簡直不敢想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當日人在杭州的事,除我之外,飯店的經理、侍應,還有好幾家報館的記者都是可以作證的。」
「是嗎?」
梁孟徽偏頭看向傅斯喬,並不怎麼走心地冷笑著道:
「原來傅先生是陷在溫柔鄉里,才未能及時回來上海。那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此處乃是一所軍事醫院,管理嚴密非常,連傅斯喬都是走了許多層關係,在阮靜筠入院的整整一日後才得以出現在這裡。而眼前的胡明玉卻不僅曉得她的住院信息,還很快就找了過來,甚至看她的樣子,顯然是一路尋到病房都不曾遇到任何阻攔。
傅斯喬心知自己是被人算計了,面上籠著寒意,問道:
「既然是誤會一場,那現在,我能帶我的太太離開了嗎?」
早在七年前,阮靜筠一邊「大刀闊斧」地修剪院子裡的盆栽,一邊「大度非常」著莞爾道,「這麼喜歡和知秋講話,就與我少說幾句,多去見見她吧」時,梁孟徽就已經深切領會過了她的醋勁兒。
因而他非常清楚,即便是那個每日皆全力在他面前佯裝出一副溫婉嫻淑的舊式女子模樣的阮七小姐,都擺明了絕不會容忍男人分毫地「走神」,更何況是現在的她。
因而,梁孟徽答說:
「傅先生可以自己進去去問問阿筠,她此刻還想不想與你一起離開?」
———
傅斯喬進入病房內間的時候,阮靜筠正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聽見房門處傳來動靜,她的視線慢慢低垂,半晌終於落到了他的身上。沒有平日的嬌軟,亦不見任何的憤然,她的眼神像極了在看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心中一驚,傅斯喬疾步走至床前,攥住她的手,低喚道:
「小筠。」
她卻避之不及地將手抽出,匆匆塞回到了被子裡,眉間攏出「川」字,莫名其妙地問他:
「你是誰呀?」
阮靜筠上一次這樣問傅斯喬,都已經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往日的記憶鋪天蓋地而來,他極力克制住內里不斷湧上的各種情緒,溫聲告訴她:
「不記得也沒關係的,小筠,我叫傅斯喬,是你的丈夫。」
聞言,藏在被子裡的指尖悄悄地抖了一下,阮靜筠茫然地繼續問說:
「丈夫?那你一定知道,我這是怎麼了,對不對?」
她閉上眼睛,眉頭鎖的極深,模模糊糊地低喃道:
「……是跌進湖裡了嗎?很多水突然間漫過來,腰上和腿上都太重了,胸口也悶的好痛好痛,簡直要喘不……」
鼻子突然被牢牢捏住,有人接過阮靜筠的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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