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願意為他冒天下所有的「險」呀。」
話到此處,她頓足在了原地,扭頭看著梁孟徽,表情漸漸涼了下去,甚至多了幾分嚴肅的意味,說道:
「我曉得的,你雖然不再追問我,但關於七年前我受傷的事情,你是一定要去打聽清楚的。因此,我也得提前告訴你,雖然過程極其不美好,但我其實是慶幸當年沒能和你一起離開的。還有……」
唇間忽然緊閉,她將話抿在嘴裡。
實話講,雖然之前在法國籌劃後事時,阮七小姐確實是想要利用梁二少的身份為自己謀一條萬無一失的退路,可她萬萬沒料到,自己彼時的記憶竟然是偏頗與破碎的。面前這個人根本不曾辜負過自己,他當年頭也不回的離開,在此刻的她看來,理由實在充分。
後來發生的事情皆是意外,她當然無法像從前以為的一樣,心安理得地去利用他因為那些而可能生出來的「愧疚」。於是,終究沒忍住,阮靜筠還是鄭重說道:
「還有,梁孟徽,無論你此後聽到了什麼讓意料之外的消息,都希望你記得,我並不認為自己「虧欠」過你,因此,你也不必有這樣的想法。」
不待他開口,她又繼續說:
「總之,這段時日,多謝你幫我。雖然你想要的「交易」,我是一定給不了的。但其他的,我都會想辦法還你。」
「還我?」
聞言,梁孟徽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想要的從來不是這些,而她明明知道,卻還是如此表明態度……耐下性子與他散步,說了一大長串的話,阮七小姐這麼著急著想讓他徹底清醒,難道是不打算「利用」他了?
這些話,梁二少當然不會問出口,以他平日的性格,甚至應該譏笑她幾句諸如「七小姐還的起嗎」的冷語。可頓了幾息後,心念不知怎得轉了一圈,他突然應了句:
「可以。」
———
「小姐回來啦。」
阮靜筠剛一進門,吳媽立刻迎上來講話,瞥眼瞧見她伸手未完全合攏的大門外,忽有耀目的大燈閃亮,便又壓低聲音問說:
「您與少爺吵架了?」
「有這麼明顯嗎?」
阮七小姐略微詫異。
早些時候在車上,傅斯喬雖答應說暫時不過問她的事情,但必然還是十分的介意,於是整個人便顯得有些倦倦的。
等到仁濟醫院做完檢查,醫生講讓阮靜筠最好留院觀察一兩天,卻被她不容反駁地拒絕後,傅大少雖未曾發表過任何反對建議,但這種情緒也變得更加明顯。以至於後來回家的一路,他都是一副閉目養神的模樣,只有她主動與他說話時,才簡單應答上兩句。
到了此時,他的不快都還是忍著的。可快回到杜美路的公館前,傅斯喬出聲吩咐鄭懷獨自去赴晚間的約定,阮靜筠一聽就猜到他這是要留在家裡照顧她。可若真是遵照那個「臥床休息為宜」的醫囑,她哪裡還有機會外出,便立刻阻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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