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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上輩子那種你死我亡的悲劇發生才好。

時值六月,天兒早已入夏。

謝韞之收到了南邊的來信,父親謝明宗在信中稱自已病了,之前因流放幹活苦累,夫妻雙雙的身子骨大不如前。

此番怕是熬不住嶺南這邊又濕又悶熱的氣候了。

希望謝韞之上奏皇帝,接他們夫妻倆回京頤養天年。

假,太假了。

莫說謝韞之有眼線在嶺南看著,就算沒有眼線,也還有珩哥兒這個先知,從珩哥兒的描述中可以得知,謝明宗夫妻倆身子骨挺好的,流放好幾年也沒事,何況如今只是流放了一年之久。

謝明宗不僅寫信給了謝韞之,還寫給了老夫人,只不過那封信還沒抵達老夫人的手裡,就被謝韞之截了下來。

老夫人不知曉謝明宗『病了』這件事,也就無從鬧起。

嶺南那邊,謝淮安怕謝韞之不答應,做了兩手準備,送信之餘還托人進京散布消息,為此花了大心思。

那人到底沒有辜負他的囑託,硬是將謝明宗夫妻病重的消息散布出去,一時成為熱聞。

謝明宗當初反的先帝,儘管先帝名聲不好,但謀反的罪名實打實,不過因著長子謝韞之從龍有功,被赦免也算合理。

倘若真的病了,接回京城也說得過去。

謝韞之沒想到父親來這一手:「不像他的風格,這是鐵了心要回京城?」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許清宜尋思,細細分析道:「對方先是發瘋似的尋找杜縉雲,找了這麼久估計無果,又鐵了心回京城,甚至不惜裝病,這意味著你爹以後都不能走仕途了,他年紀也不算大,就這麼輕易告老還鄉嗎?」

官職說不要就不要,說明心中有別的依託,依託是什麼呢?

謝韞之對他們又不慣著,總不能是謝韞之,一定是有別的。

說到這裡,謝韞之不禁想起一件事來,面容凝重地道:「夫人,南邊的眼線提過,謝淮安原本一直萎靡不振,酗酒頹廢,但忽然有一日便好了起來,不再酗酒也不再萎靡。」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許清宜:「你說,謝淮安有沒有可能與珩哥兒一般,帶著記憶回來了?」

啪地一下,許清宜腦子裡的小燈泡亮了,恍然站起來說道:「是了,所以他們才會大張旗鼓尋找杜縉雲,因為沒有杜縉雲不行。」

或許這就是真相。

「若是這樣也很好。」謝韞之甚至還挺喜聞樂見,深吸了口氣:「屆時新仇舊恨一起算,也不算冤枉了他們。」

許清宜無聲地輕嘆,這人曾經有多麼愛護侯府,眼下心中就有多冷。

不出幾日,全京城都知曉謝韞之的父親在嶺南病重,希望謝韞之上奏接回。

連宣和帝都在朝上問了一嘴,此事是否屬實?

若是真的,他也並非那麼不通情達理,辭了官接回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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