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老太太點頭，仍然盯著嗯嗯看。

她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呢？這個軟軟糯糯的樣子，小圓臉，琥珀色的眸子，長睫毛……

活脫脫就是孫子聶御霆小時候的樣子，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阮黎抱著兒子，自然也感受到了聶老太太灼人的目光。

她也繞不過，只能抱著嗯嗯走了過去。

「嗯嗯，這是太奶奶，快叫太奶奶！」阮黎教著兒子。

嗯嗯困惑地看一眼陌生的老太太，最後，還是很有禮貌地脆生生喊了一聲。

「太奶奶～」

「哎！哎……」

一道小奶音瞬間劃破了聶老太太臉上的嚴肅刻薄，她盯著自己乖到不行的重孫子，就連眼角的褶子都擠出了罕有的慈愛弧度。

嗯嗯也瞧著聶老太太看，大概是血濃於水，又大概是看出了老太太喜歡他叫她，於是小傢伙也來了精神，自己主動朝聶老太太伸出短短的小胳膊，軟乎乎地喚，「太奶奶抱～」

聶老太太二話不說，直接把拐杖丟到一邊，將嗯嗯接過來抱著了。

她雖然年紀大了，但腿腳還算靈敏，拐杖只是一個輔助工具加擺設，更重要的是時不時可以跺一跺，增加她的權威感。

此刻，有大曾孫子抱了，還要那個勞什子權威做什麼，老太太心想。

「太奶奶，太奶奶～」

嗯嗯學了這個新詞彙，一直在小嘴裡念叨。

殊不知這一聲聲的輕喚，把老太太的一副鐵石心腸都給喚軟了。

「好，好，太奶奶抱。」

阮黎在旁邊看著，倒是有幾分意外。

本以為老太太性格古怪，很難接近，多半會嫌棄嗯嗯這種麻煩的小奶娃娃。

誰知道老太太居然很喜歡，哪怕嗯嗯的小腿子把她的矜貴旗袍都蹬皺了，她也愣是沒說一聲。

留下聶夫人在樓下，陪著聶老太太和嗯嗯說話，阮黎帶著程蕊上了樓。

「小黎，你是不是被氣糊塗啦？剛才的事顯然是個圈套啊！說不定，就是那個莊馨兒和聶老太太約好了，來給你下套呢！」程蕊緊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