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人接過話頭，「換季之後，很多老客戶打電話來問有沒有新品。我和程蕊試著研究了你的設計稿，做了改動之後，生產了一小批新品服裝。可我們畢竟不是你，新品銷量大不如前，我們硬撐了兩季之後，客戶就越來越少了。」

阮黎抿抿唇。

主設計師是一個品牌的靈魂，一旦更改，作品也失去了原有的強調。

所以，更換主設計師，對任何品牌都是大忌。

「……一年之後，咱們就真的撐不下去了。程老闆先是撤了百貨公司的鋪面，只剩下大loft旁邊的總店，可一個季度之後，總店也熬不住了。」顧悅然垂頭道。

阮黎點點頭，前幾天和聶御霆搬回大loft住的時候，她就已經看見了離得不遠的樺楓。

店面已經關了，整棟小樓卻十分整潔。聶御霆說，他不想賣掉這棟樓，所以一直安排人照顧著。

「後面的事，程蕊都和我說了，」阮黎道，「店裡這個樣子，硬撐著也不是辦法。所以她就抵押了樺楓的名牌，用這些錢給大家發了遣散費。」

「阮黎，你別怪程蕊。我們都知道，樺楓是你母親留下來的品牌，對你也意義非凡。但當時那種情況，她也是不得已。店裡的存貨都賣不出去，很難變現。唯一值錢的，只有樺楓這個品牌了。」江怡人幫忙解釋道。

「我明白，我不怪她。當時那種情況，換作是我，也會這麼選擇。你們幫了樺楓這麼久，那些遣散補償也是應該的。」阮黎道，「我現在回來了，第一個想法就是重整樺楓。怡人，悅然，我希望你們還能重新回到樺楓工作。還有之前的店員，只要她們願意回來，我都接受。」

「好，我負責聯繫她們！」顧悅然搶著道。

「阮黎，抵押那邊怎麼說呢？我記得程蕊當時選擇的抵押期限是兩年，估計也快到期了。如果到期我們不能及時退回抵押金和利息，樺楓就只能被拍賣了。」江怡人道。

「我已經讓程蕊去查了。她今天也想來的，但是她剛出月子，之前和寶寶也遭遇了山火，我讓她養好身體再行動。」阮黎道。

說曹操，曹操到。

阮黎才剛說完，程蕊的電話就來了。

她用的視頻通話，阮黎接起電話後，把手機放在桌上，讓江怡人和顧悅然都能看見。

小雲朵已經吃完東西，乖乖縮在江怡人懷裡，好奇看著手機屏幕。

屏幕那邊先出現一個巨大的肉臉，哼唧哼唧的。

然後是程蕊的聲音，「嘟嘟，給阿姨和姐姐問好啊！」

嘟嘟還小得很，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被程蕊舉起米其林手手，和電話這邊打了個招呼。

「媽咪，弟弟！爸比說了，雲朵也要有弟弟！」小雲朵指著嘟嘟對江怡人道。

江怡人有點臉紅，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好，乖，我們回去說。」

程蕊把兒子放回嬰兒床，大鬆一口氣，回到視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