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生活是一團亂麻，但他會找到線頭

小欣煩躁的從會議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天天的儘是些毫無意義的會議，兜兜繞繞最後還是回到一開始提出的方案，干坐了四個小時有什麼用。每每到這種時候，她就無比羨慕勇敢辭職去留學的田凡，人與人的未來就是在這一念之差。

巧的是，此刻在國外留學的田凡也在感慨「一念之差」。

「我當時到底哪裡來的勇氣，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國家重新上學！」

田凡仰面倒在座椅上，想哀嚎都沒有力氣呼喊。

小組討論不能停，一大堆文獻要看，每天都在忙忙碌碌，但論文還是只能在Deadline當天才能趕完提交。沒有申請上學校宿舍，只好和校友在外合租，食堂飯菜只能說不算難吃，沒課的時候買包國內的方便麵偷偷用小電鍋煮上，就是難得的家鄉味道。

這些都還可以忍受，最讓她鬱悶的是老師和同學那帶口音的英語，上課不懂的還能找同學借借筆記，可討論時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就很尷尬，問的多了又顯得不太禮貌。當年用母語都沒學得多好，自己到底哪裡來的自信可以用外語學好的。

雙手插進髮根狠抓幾下，脆弱的頭髮又掉落了幾根，現在能和她共情的只有李慕芫了。

拿起手機打通視頻電話，李慕芫正背著書包靠在地鐵的欄杆上。

「芫芫，我感覺我要不行了。」

「姐，我也感覺我要不行了。」

李慕芫計劃申請國外學習交流的項目，為了準備留學費用找了份家教的工作，輔導準備去國外讀書的初高中生托福考試。

「你這又要當學生，又要當老師的，當然更累。」

「這不是重點，」李慕芫雙目空洞，「重點是我重新見識到了世界的參差。」

在開始這份工作前，李慕芫給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無論遇到學習多麼差的孩子都要耐心再耐心，一切向錢看。結果，分派給她的三個學生基本靠自學都有了不錯的水平，找家教只是因為父母想要一個內心的穩妥。

「一節課八百，每個月八節課，就為了買個父母心安。我和學生說以他的水平其實不再需要輔導，你猜人家怎麼說？」

「怎麼說？」

「人家說，『沒事的老師，你應該更需要這筆工資』。」

田凡和李慕芫不約而同的捂住胸口，好扎心。她們忙忙碌碌折騰不就是為了能多掙碎銀幾兩嘛，結果人家還沒成年就已經成功了。

說到育兒，田凡就想到赫敏菲已經給她剛會爬的女兒報了早教班，每個月還有老師一對一上門教學。休假的時候，尤哲軒抱著女兒又是騎馬、又是游泳，話還不會說的時候就開始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