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票又被漁民稱為水票,如同在水上漂浮的,壓根撈不起來的東西。而且有缺德的冰鮮商欺負漁民不識字,開假烏頭票,讓漁民血本無歸。
王良想真是要命了,每次老大出面收魚都給漁民現錢,還把漁民手裡的烏頭票換過來。到這會兒他手頭都壓多少烏頭票了,前年的都有,有的冰鮮商倒了,現在成了一筆爛帳,錢收不回來。
雖說這虧的都是老大自己的錢,可那麼多錢白白打水漂啊,心痛但不心疼。
陳三明見兩人說話,壓根不理他,便將還有熱氣的紙袋砰地放在黑漆大桌,自顧自扯了袋口,一股淡淡的煎烤香在這一圈蔓延。
王逢年從不在書房這吃東西,王良收回心緒,瞧見了嘖嘖一聲,也就陳三明這小子有膽了。
「拿出去,」王逢年理著一疊鹽帳,眉頭半點沒抬。
陳三明並不怕,王逢年又不會叫門口那幾個壯漢把他抬出去。
他把油紙袋卷了卷,遞給王良,「良哥你吃,有的人一點不識貨,我跟你說,別瞧這是家小攤上出來,滋味可真不比新豐樓的差。」
他還瞥了王逢年一眼,繼續道:「就你們烏船上那東西燒的,簡直是糟蹋海鮮。」
王良捏了一個鍋貼咬了一口,雖說有點冷了,卻也依舊沒影響口感,那油滋滋的脆皮。
他把鍋貼咬得嘎嘣響,又聽了陳三明的話,猛點頭,忍不住悲從中來,誰懂那個廚子的手藝,好好的魚那麼鮮,偏偏能做得腥氣滿滿。
也就王逢年真不挑,才能忍受那可憐老頭在烏船上養老混口飯吃,但可苦了他們這一幫船員。別人出海停靠島鎮喝花酒,偏偏到了王家船這,停靠其他鎮上時,跟餓死鬼投胎一樣,全往酒樓飯館裡衝去。
可他又沒陳三明那個膽子說出口,便默默腹誹,而後問,「哪家的攤子,我今兒也吃到了一家攤子上的東西,那泡的蟶子、蛤蜊小海鮮,滋味好的不得了。」
「我才吃了點,被阿成那個死小子給偷摸吃了,就給我留個竹筒!!半點湯也不剩!」
王良越說越氣憤,又說:「不過我記下了那個招牌,叫,叫四時鮮,」
「哎呀,良哥,你多有眼光啊,」陳三明指指自己的油紙包,一臉得意,「四時鮮來的,白送的,我有面子吧。」
「這兩樣我也不是頂愛吃,你是沒吃過她家那個魚豆腐,就只賣了段時日,比石橋頭那家鋪子的豆腐還嫩,一點腥氣也沒有。」
王良啊了聲,又拿出一個燒賣往嘴裡塞,「那她攤子上還有啥賣的?改日我也去捧捧場。」
王逢年靠在椅背上,聽他們這對傻大憨一直在說什麼四時鮮,面無表情,只想叫阿成把這兩個人都給扔出去。
往前這書房裡哪次不是談事情的,說的人各個臉孔嚴肅。偏偏這回倒是叫吃食混了進來,帶來股熱鬧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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