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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陽:我一直在等你

05:12

白曉陽:不是答應了,要陪我過新年的嗎。

06:18

白曉陽:段嶼。

好像從落日到日出,間隔著漫長又寂靜的黑夜,只剩下冰冷的手,關節堅硬,固執機械地重複著撥打的動作。

要將腦海里從睜開眼到現在的猜測與懷疑很很按下,又要將那些雜亂煩擾的心事拋諸腦後。

他不擅長等待,他很厭倦等待,但好像除了安靜地坐在這裡,他再也做不了別的事情。長久維持著一個動作,稍微一動腿就酸麻到像針扎一樣痛。白曉陽歪歪扭扭地站起來,撐著椅子,艱難直起腰,小腿幾乎連知覺都沒有了,他摔在地上,磕到了頭,又疼又暈。

白曉陽站不起來,於是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窗外破曉。

布魯克林的冬日清晨,沒有鳥叫沒有車鳴,枯色泛著青白的光,刺眼又冰冷,永恆燃燒的太陽也沒能力將這座城市染日出時分該有的暖色調。

他一直沒有回來啊。

到底是去哪裡了呢。

是遇到危險了嗎

遇到了怎樣的危險。

他還能做些什麼。

還要繼續等下去嗎。

又躲起來了?

又要躲多久。

或許,還能再求助誰呢。

或許是他猜錯了。

又是自己在胡思亂想。

段嶼不是答應過他嗎。

他要繼續等下去,他該相信的。

因為段嶼說,

「什麼節日都會陪你一起過。」

腿已經恢復知覺了,白曉陽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

他站在空蕩蕩的屋子裡,拿著滾燙的手機,窗外天光大亮。陽光刺傷了眼睛,哪裡都好痛。

「段嶼。」

白曉陽嘴裡念著,又將頭低下。彎了彎嘴角。

騙子。

舊衣服上還遺留有淡淡的血腥味,白曉陽推開門,目不斜視地下了台階,動作遲緩地離開這棟漂亮的白石屋。

冬天沒有鳥叫,有野貓,現在太早了連路燈都還沒有熄,今日無風,但迎面走著,還是會有微弱的涼意撫上面龐。很舒服。

他從未在這座城市體驗過如此的,該怎麼說?愜意而放鬆的感覺。

住Town house和學生公寓的感覺當然不一樣,和金豐二樓狹小擁擠的員工休息室更不一樣。

河外公園的清晨,環衛工已經清理乾淨街道,空氣中充斥著乾燥的橡木味,不好聞,是冬天的味道。F1酒吧也不過才熄燈,唯一見到的行人,是麵包坊出來搬冷鏈箱的老闆和廚師。

很安靜。

沒有交錯的人群,沒有吵鬧。沒有車流,沒有修路的電鑽聲,還有交警時刻不停的尖銳口哨。

「好安靜。」白曉陽奇異地想。

耳朵很舒服,是難得的舒服,甚至於安靜得他左耳都能朦朦朧朧地聽到什麼…

此刻沒有干擾,白曉陽閒看向兩邊,段嶼姑姑的那一棟不算少見,但更多數是紐約特有用來造屋的BrownStone,節日剛過,聖誕裝飾還沒有取下來,他瞧著瞧著,久違地發現,這座城市其實也算得上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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