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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陽不再做聲,他看著窗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道疤癒合得很好,但膚色還是會偏深一些,摩挲著有一線微弱地凸起,能明顯感受到它的存在。

段嶼看了眼,沒有說什麼。這是白曉陽新有的習慣,不安的時候,或者糾結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地撫摸那裡。就像在床上,呼吸交融的時候,他也會固執地觸碰自己身上的傷口,無論是上臂刺青遮掩的溝壑,還是腰腹的槍結。

是在難以忍受的時候也執著地問自己疼不疼的人。

「如果你小時候有我在就好了。」段嶼總是將這句話掛在嘴上。

待白曉陽辨清他身上每一道傷疤之後,同樣也開始埋怨起來:

「如果那個時候,我在就好了。」

「那才是噩夢吧。」段嶼笑著否認,「像我這種人,那個時候不認識反而比較幸運。」

白曉陽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更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經歷這種事,放在自己身上反而能理解,但那不是段嶼的血親嗎?不是叔叔嬸嬸,是親生的父親啊?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用這種方式去傷害自己的孩子。

那是槍,是會死人的。很痛,是常人無法忍受的痛。

「別生氣,」段嶼單手把握著方向盤,看著白曉陽,右手觸了下他的發梢,哄著,「就當做是度假怎麼樣,什麼事都不會有。我希望你心情好。」

白曉陽搖了搖頭,「我沒有生氣。」他接住段嶼的手,攏在自己掌心,想了一下,還是深嘆了口氣,撇去心中無數不安與猜疑,彎著眼睛,露出一個笑給段嶼,「和你在一起,在這裡。我很高興。」

是想讓他安心,也是因為段嶼是他喜歡的人。白曉陽笑得太過於柔軟昳麗,這張面容在夜色中驟然吻進段嶼的眼睛裡,十年後會記得,五十年會記得,百年後也無法忘記。

段嶼安靜地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白曉陽問他,「現在要回去了嗎?」他看了眼時間,「還早呀,其實最近去的地方人都太多了,只是繞著海邊走一走也很好。」

「現在很晚了嗎?」

「不晚,」白曉陽也覺得有點奇怪,他又確認了一下時間,「現在才八點多。按理說,」他看了眼窗外,「這個時候情侶路會有很多遊客散步的,怎麼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段嶼蹙起眉,握著方向盤的骨節緊繃起來,他同樣發覺四周環境不太對勁,但又無跡可尋。

白曉陽古怪地說,「也沒有下雨……段嶼?」見他一直沒什麼回應,白曉陽轉過頭,發現段嶼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明顯眼神陰沉了很多,他愣了愣,正準備問,忽然發現橫道急拐來一台黑褐色的車,沒有牌照,沒有打燈,在黑夜中不知潛藏了多久。

段嶼咬緊牙關,猛地反打方向盤,但這點時間足夠對方盯準時機,狹短的路段,輪胎擦蹭地面發出刺耳到令人牙酸的尖鳴。白曉陽瞳孔緊縮,在喊出聲之前,眼睜睜地看著它,直直地、兇猛地撞了過來。

「段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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