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話?盛邛抽了抽嘴角,不會講話就不要講。他低頭看向這個磕破了頭的小太監,蹙眉道,「你怎麼還沒走?」
「督公您說讓奴才留下。」小太監低聲解釋道。
有這事兒?盛邛想起自己好像是說過這句話,但他只是怕那個墨衣男子把這人給殺了。
盛邛嘆了一口氣,解釋不清楚,只好道,「行了,你走吧,趕緊把頭上的傷處理一下。」
本來抱著必死心態的小太監瞪大了眼睛。
「等一下。」站累了坐在床邊的盛邛突然發話,把還沒站穩的小太監嚇得又跪了下去。
撲通一聲,聽著都疼。
「你別害怕,我就問你點問題。」盛邛舉起手想扶起他,手還沒碰到對方,小太監整個人抖得更加厲害了。
盛邛無奈放下手,他本想從對方口中問出一點有用的信息,可眼下這種情況,還是算了。
離床尾三五步遠的地方恰好放了一面銅鏡,盛邛走進一看。銅鏡里映出他的容貌,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他往前湊了湊,想從銅鏡里看個分明,卻不慎推倒了整面鏡子,碎片從地上濺開,他的手伸過去試圖挽救的時候還被劃傷了。
巨大的破碎聲把剛走出他房間的小太監又震懾得一激靈。
督公真是越發喜怒無常了,外面的太監們暗暗地想。
而此時被他們認定為喜怒無常的督公正愣愣地蹲在屋內。從滿地破碎的銅鏡里,他看清楚了自己略顯陰柔的臉。每一塊鏡片裡,都是那張神似他自己的臉。
盛邛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在十分恐怖的念頭,剛才那些人都稱呼他為「督公」,「督公」好像就是太監,他難道成了個太監?
太!監!不!是!吧!
門外一聲「督公」更是刺激了盛邛心中成了個太監的悲痛。他抹了把莫須有的眼淚,經歷了幾個月的野人生活後,他居然成了個太監,這是造了多大的孽?
門外的人卻在盛邛思索的時候推門進來了。
「你放下食物就可以……」盛邛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發現他並不認識來者。
這人和之前那個墨衣男子差不多高,卻身穿一襲紅衣,眉眼裡滿是熱烈。他手裡還拿著一把畫著牡丹的團扇。團扇往往是女子用的,這把團扇在他手裡卻是再合適不過了。沒有過多的女氣,反而在他身上增添了一絲隨性。
「您受傷了,讓大夫看看吧。」容平微微傾身,試圖扶起盛邛。
盛邛下意識地躲開了他,甚至板著張臉,裝作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實則心裡有點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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