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成春說這是失戀後遺症。
裴賢說他這不是失戀。
因為從來就沒有戀愛過。
他想溝通交流出一個好的結果,打電話前裴賢甚至想,能跟祁揚回到從前那種狀態也好,要不要戀愛關係有那麼重要嗎?
他這些天來一直在給自己洗腦,不就是一個「男朋友」的稱謂嗎,真的重要嗎,有沒有能有什麼區別呢。
是他一直以來太鑽牛角尖,不知為何的,對這個沒實際意義的稱謂這麼在乎;是他的問題,他先把祁揚逼急了,祁揚才會說難聽的話來反擊他,所以他跟祁揚低頭認錯,好好哄一哄,以後再也不逼他了,一切是不是就能回到從前那樣。
起碼他們總能見面。
他實在是無法接受以後都見不到祁揚這件事。
「我最近很忙。」對面一直沉默,祁揚於是硬著頭皮補充道:「等我忙完了再見吧。」
「那是什麼時候?」裴賢的表情還是在愣怔的狀態,他深呼吸了一口,強迫性地把自己從心口悶痛的情緒里抽出來。
「下個月吧。」祁揚隨口編了個時間,推辭道。
「祁揚,今天一號。」裴賢提醒他,「你讓我等三十天嗎?」
見一面,把要說的事都說清楚,把想說的話都好好說。
他這個請求,真的要求太高了嗎?
「你可以不等。」沉默片刻,祁揚徒然冷漠下來。
他其實並不確定自己能在一個月內就處理完關於致清中學的事情,如果是他解決事情,也許要比這更長;但要是背後的人來解決他,那就會很快了。
他說不定明天就會死,以各種各樣的突發事情為緣由。
「裴賢,你別……」祁揚說到一半,原本要說的話不知是太刺了,被大腦自動抹殺了還是怎樣,他突然想不起來要說什麼了,頓了很久後,他微微蹙眉,換了個委婉的說法:「你別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嗯。」裴賢麻木地回。
其實在收到「你可以不等」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心臟像一塊無比活躍的燒到黑紅的鐵塊,被驟然淋上一盆涼到透心的冰水,現在心臟正在冒煙,水滴正順著往下掉,好像是心臟哭了。
裴賢是不會哭的,裴賢自記事起就沒哭過了,丁高君那天跟祁揚聊天的時候還提起過,她說裴賢很多時候也挺冷淡的,比如她發現裴賢從來不哭。
當時祁揚應得好,說他也沒見過,他覺得裴賢是很能擔事的人,是情緒很穩定的人。
裴賢笑了,對他說,可能情緒不穩定的時候剛好你不在。
比如現在。
「祁揚,我是想跟你好好聊聊的。」裴賢深呼吸,他接了一杯冰水,想讓自己立刻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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