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維持著理智,以客觀上也說得通的理由,合理化了自己十分想見裴賢的這個執念。
陳嶸叼著煙笑了一下:「錯了。」
他看了祁揚一眼,數年來審訊的經驗讓他的這雙眼睛有著能洞悉一切的壓迫感。從前陳嶸覺得祁揚這個人身上秘密很多,看上去也與實際年齡不怎麼相符,好像很老練似的。
現在他才覺得祁揚是個普通的小年輕,青澀到連自己的內心都看不明白。
「在路上看到有人出車禍,你會熱心腸到跟去醫院確保他的生命安全嗎?」陳嶸問。
祁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咬著菸嘴沒說話。
「你想說你和裴賢關係比陌生人親近些?」陳嶸又問。
「……」
「那你們是什麼關係呢?」」陳嶸笑了一下,好像在看不懂事的小孩說了什麼漏洞百出的招笑的話,他看著祁揚臉上情緒藏得很好,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搖了搖頭:「你說不出來。」
祁揚這次沉默了很久,久到陳嶸覺得被煙燻了眼睛,他才終於如夢初醒一般,不知道是說給誰聽:「沒有一種關係可以形容我們。」
陳嶸背過身去,「別找了,你想確保他活著,我就能告訴你。他家裡很有門道,兩個小時內就接來了首都那邊最頂尖的神經外科專家團隊,在轉院之前就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他家裡不是只有他媽媽嗎?」祁揚蹙眉,之前邢明月也這樣說,他才意識到自己對裴賢真是一點都不了解。裴賢家裡到底是什麼情況,他竟然一無所知。
陳嶸提起一個人,連大名都不敢直呼,只是指了指辦公室的電視機,沉了一口氣,有些後怕:「我也才知道他原來是這個背景。」
「……」
祁揚木訥地回想了很久,他想說他也不知道,但又不確定裴賢是不是真的從來沒有跟他提起過。
也許裴賢在某天想要跟他聊起自己家裡事的時候真的提過一嘴也說不定。
自己從來沒有認真聽過裴賢講話。
「你到底是為什麼想見他,你該想清楚的。」陳嶸說,「如果只是朋友之間的關心,那你就不用著急了,我們這些前同事現在誰都見不到他。」
祁揚默了片刻,問:「他辭職了?」
「那邊讓辦離職,但是手續還卡著呢,他媽媽說想等他清醒了自己做決定。」陳嶸說。
這天和陳嶸見面之後,祁揚就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收到過任何和裴賢有關的消息。裴賢家裡的密碼還是沒有改,但始終也沒有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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