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祁揚感受到她的目光,忽然緊張得心裡莫名發了虛,手心浸出些細汗,呼吸跟著莫名加了速。他匆匆撂下一句:「謝謝,我回家了。」
隨後步履匆匆地帶著箱子離開。
他家裡楊佳赫時常有叫人來清潔,進門後一切都很整潔,透著沒住過人的空蕩感——祁揚自殺前將家裡的很多東西都打包捐了出去。
他打開冰箱,看到裡面有填進去整整齊齊的一排水,日期在上周。
祁揚灌下去了大半瓶,身體才稍微舒服了一些。他坐在一邊緩了會兒神,想起自己總是在下雨時犯起暈。那種感覺像是身體的五感都在漸漸消失似的,他會一瞬間聽不見看不見,也感受不到雨點。
他分不清自己是每逢雨天身體就會出現一些應激的症狀,還是只是普通的低血糖,並同時產生了一種好像有人在給他打傘的錯覺。
好幾次了。
祁揚想不出所以然。
他這次搬回家楊佳赫沒有再阻止,甚至打電話來問的時候都支支吾吾,跟被嚴凱樂傳染了似的:「你回去了?……哦,那行,但是……就,你自己行麼?」
「我自己行不行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天天跟我住一起,嚴凱樂肯定不行。」祁揚語速慢慢,帶著些笑意調侃了一句。
電話那頭,楊佳赫從脖子燒到耳根,面頰也跟著上了色:「那你有事兒就給我打電話啊。」
他剛說完,聽到祁揚很輕地笑了一聲。
楊佳赫後知後覺,昨天晚上的那些電話,自己一個也沒接著。
他臉又紅了一倍,有些惱了:「反正你記得給我打電話,有事兒給我說。」
祁揚獨居時間很久,自己一個人住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右手恢復不到正常狀態。割腕導致肌腱斷裂,術後恢復期很長,他在監督下恢復鍛鍊做的很到位,但是神經損傷短期內還是很難恢復過來。
祁揚對恢復鍛鍊的態度不算消極,但是也並不積極。
甚至對手腕上這道醜陋的疤痕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經常會在獨自一人的時候掀起袖口,端詳很久。
夏末。
祁揚抽空去看了程雪松一趟,兩人見面聊了不出五分鐘,程雪松突然問:「你怎麼了?」
祁揚愣了下:「我沒事。」
程雪松盯著他看,上上下下都細緻地看了一遍,似乎要將他的每一根頭髮絲都審問一遍似的,她表情很嚴肅,祁揚在她目光落在自己手腕的時候,比往常被人看到時還要不自然地往身後藏了一下。
程雪松眉心一跳,她幾乎立刻就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血色在頃刻間褪去,她幾乎是顫抖地伸出手:「你幹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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