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已經見不到了。」祁揚給不出程雪松想要的答案,只是像聽不懂話似的重複著。
這次離開後,祁揚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來見過程雪松。
他有些害怕面對程雪松,更害怕面對那個他回答不了的問題。
如果裴賢不願意出現,那麼他們這輩子就會像祁揚逼自己接受的事實那樣——見不到了。
但如果裴賢有一天真的出現在他眼前。
祁揚閉了閉眼,終止了思考。
他很清楚地知道不能給自己這個預設,萬分之一的希望都會像星火一樣,讓他對裴賢的想念與執念都在頃刻間燎原,而他沒有收場的能力。
又是一年冬。
禹城的冬天和去年冷得不相上下,祁揚的手傷在漸漸恢復過來後,就重新回到了工作之中。楊佳赫和嚴凱樂神神秘秘地談起了地下戀,雖然在祁揚看來,那對視時暗送秋波的意味瞎子都能看得見,但楊佳赫一口咬定了是地下,祁揚就點點頭說:「嗯嗯嗯。」
工作之餘,楊佳赫時常假借蹭飯的名義來著祁揚,大概是很清楚祁揚除了他之外沒什麼別的朋友,所以他來得很勤,拉著祁揚談天說地也好,出門「測評」一些飯館也罷——後來由於經常踩雷,兩人就默契地開始在「老三家」里點點兒「老三樣」。
祁揚雖然對情感的認知伴隨著愛情的萌發已經復甦了很多,但是他的性格還是很難交到其他朋友,除非有人對他來一段入室搶劫一般的友誼。
他甚至在說話語速變慢之後,整個人的性子都變得更加溫吞。
日子在波瀾不驚中過去,轉眼翻年到了新一年的情人節。
祁揚對這個日子有發自心底的恐慌,好在這個日子楊佳赫也被綁走了,沒有人會給他打電話,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將自己關在家裡。
祁揚腿上蓋著毯子,神情木訥地回想起,自己在製作那個相框刺繡時,由於沒有針線活的經驗,被扎了很多次手。想到這裡,他右手的指腹忽然有了明顯的刺痛感,像是神經在隱隱作痛。
痛感漸漸變得劇烈,祁揚不得不在家裡翻找止痛藥。
但由於他有過量吃藥的前科,家裡的藥一直是被楊佳赫叫打掃衛生的阿姨盯著的,他找不出一片多餘的止痛藥來,只好匆匆換上衣服,戴上圍巾,將自己裹得很厚實,出了門。
走出小區的時候,天上開始飄起細細的雪花,祁揚戴上了帽子。
他手很痛,步子有些急,影子被接連的橙黃色路燈拉長又縮短,但似乎越接近藥店手就越是痛。
祁揚額頭冒出細汗,他捏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指尖,確定這疼痛並不來自於皮膚表面。
他的神經在痛,痛得他眉頭緊鎖,眼前都快要看不清。
轉過一個拐角,邊上是便利店和商鋪,燈光的顏色變得更亮了些。
祁揚奔著記憶中的藥店的位置走去,忽然覺得眼前有一個很高大的身影從身側擦肩而過,在那一瞬間他的神經痛到了極致,幾乎是激起生理性的淚水,讓他的眼眶在一瞬間就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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