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輕微『滴』的一聲,他睜開惺忪的雙眼,瞧見了盛斯遇。
盛斯遇一手拿著電子溫度計,另一手拿著蜂蜜水,本該放到他手裡,讓他自己喝。
可夜色之中,他握著他的肩膀,取代了他的位置靠在床頭,讓他靠在他懷裡。
舉著杯子送到嘴邊,一口一口餵給他喝。
何幸覺得咽喉在冒火,吞咽像是受刑。
「我不想喝……」
可盛斯遇的手卻沒有放下的意思,應該是沒戴耳蝸,聽不見講話。
就著他的手又喝了幾口,何幸一推,他就放下杯子。
人卻沒走,輕輕敲他的背。
有些奇怪,他又不是小孩子,不用拍拍。
可對方的胸膛寬闊又健碩,靠上去似乎比柔軟的枕頭更加舒適。這比躺著還要舒服,就這樣也能睡著。
垂眸又見盛斯遇的手,放下杯子後隨意搭在他腰間,手腕下垂,落在腿.根。
乾淨寬闊的落地窗收攬了月亮全部光輝,他手背有明顯的青筋,好像能從這邊推到那一邊。
他不說話,即使在昏暗之中,也能感覺到臉上的溫度燒了起來。
何幸打了個嗝,偏頭看他。
猛然發覺他眼眸清冷,甚至可以稱作事不關己。
仿佛是為了賺薪水而來工作的,整個過程全然不走心。
當頭一盆冷水澆下還不夠,何幸又吞了下口水,猶如自虐般召喚疼痛,讓自己清醒。
擔心夜幕黑暗,他讀不懂自己的唇語,便比起手語:我舒服多了,現在有些困,麻煩你了,謝謝。
盛斯遇起身,柔軟的床墊取代他的胸膛讓何幸依靠。
「明天有課嗎?」
搖頭。
「兼職?」
點頭。
「請個假,在家養病。」
點頭。
耳垂被他捏住,揉了兩下:「安心睡吧,不會有人吵到你。」
關門聲很輕,仿佛他已經睡著,又仿佛剛剛看錯了。
何幸起身,面對落地窗,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夜晚的雪真美啊。
明早的雪景也是一樣美。
因為不需要他站在暴雪和冷風之中擠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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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溶於酒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何幸睜開眼睛,嗓子腫脹的異養感就消失不見。
給值班經理請假,對方埋怨他為什麼不早點說,還告訴他昨天那個老頭子投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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