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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所見也不可信?」宋家源反問。

「啊?」喬正邦一愣,轉臉問安迪,「他到底看見什麼了?」

左安迪低下頭喝水,懶得回答。

宋家源:「投懷送抱。」

他的話,猶如一道開關,短短几字,字字鏗鏘,只消幾個音節就將人的神經全數挑動起來。

左安迪從座位上站起:「這難道不是如你所願?在你眼中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不然你宋家怎麼可能火急火燎地送你走,嗯?因為我是瘟疫,是病毒啊!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還有什麼好驚訝的?宋大少,你在我面前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當年安迪正與宋家源走得很近,忽然接到對方的簡訊,約他去一間深夜營業的糖水鋪見面。那裡離酒吧街很近,安迪曾猶豫過是否不夠安全,但因為一時聯絡不到宋家源本人,到了時間他只能如期赴約。誰知到了當地,忽然有幾個流氓包圍過來,對安迪一陣拳打腳踢還要扒他的褲子。他拼死搏鬥驚險逃脫,第二天,一到學校卻被老師叫去,對方翻出一沓他衣衫不整與人扭打的照片,說他深夜流連酒吧街行為不端,嚴正申明要將他開除出校。

安迪本要再作申訴,可是宋家源自那天之後便再沒來上學,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人為簡訊作證。就在同時,左家變故陡生,左母涉及命案搞到全城譁然,過不了多久,左父就因為腎病的併發症去世。安迪迫於環境和經濟雙重壓力最終選擇妥協,放棄申訴,主動離校。

堅強這回事,有時也是有限度的。一個人可能在一項重壓之下勉力抬起胸膛,但是在接連不斷的幾重打擊之後,很少有人能再挺直腰杆。

左安迪並不是被打垮,也不是在逃避,他是選擇了那副最需要他挑起的擔子。學業對當時的他而言並不是必須的,安慰母親、維持家庭開支才是生活的重中之重。因此他選擇踏入社會,利用老天留給他的唯一一扇窗——自己的相貌與身段,當起了平面模特養家餬口。

喬正邦原來一直以為當年那一系列變故只是命運的捉弄,可現在聽安迪的口氣,又好像有其他一些不為人知的內幕。三人之中只有他從小到大都少了根筋,全副心思都放在泡女仔和打電動上,就連安迪與宋家源的關係他也是到現在才覺出一絲異常來。

喬正邦回味安迪方才的話,禁不住結巴:「原來你們,你,和你……你們瞞著我,你們是……」

安迪把餐巾往桌上一扔,起身:「不!你別誤會,我同他毫無關係。」

他起身要走,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似乎在抑制著自己不要再情緒爆發,垂在身側的拳頭在不斷顫抖。

射燈從頭頂照下,光線照亮他的背影。

他曾經期盼了多年也詛咒了多年的重逢竟是這樣發生,宋家源的反應,他自己的表現,都比任何一種想像而令安迪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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