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見他不做反應,反而有些沒勁,看向宋家源:「你要不要一起?」
宋家源愕然,苦笑:「你們敘舊,我去恐怕會掃興。」
「我又不是要去約會,我跟他早就分手了。」安迪沒好氣,「我是要向他打聽一些消息。」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宋安美欣,把宋家源拉到走廊上,關上房門壓低聲音:「說不定還能挖出一些以前的秘密,或許……還跟羅瑤有關。」
威脅傅笛的那位大飛哥,在道上的確有些傳聞,聽說早年投資電影存心就不正。他旗下的公司拍的多是三級艷情片,但在那個年代,有多少良家女會心甘情願地輕解羅衫?他為了將人逼上梁山,曾用過不少見不得人的手段,只是那時候娛樂圈都是蛇鼠一窩,縱然有人含冤也未必能找著那個替人主持公道的青天。不知多少女孩最後都是走投無路尋了短見,這些事放到如今,也只能成為無頭冤案了。
聽說羅瑤當年就是差一點下了海的,在幾部風月片裡作配,衣服一部比一部少,眼見就快全露了,所幸後來攀上宋伯年這棵救命稻草,搖身一變從了良。不但如此,羅瑤飛升後便回頭買斷了早年拍攝的所有版權與菲靈,讓那些不堪的黑歷史徹底銷聲匿跡。
後來她怕自己從影的經歷洗不乾淨,便大刀闊斧地投拍文藝片,同樣是限制級的製作但口碑截然不同,且又不是她自己上陣。那些窮怕了的小導演小演員們都為有她這樣的金主而感激涕零。羅瑤這兩個字也從此揮別了不堪的風月片,而搖身一變成了小眾電影教母。
這一系列操作都不能叫人嘆服,但只有一點教安迪不大理解——他坐在蕭錦良的辦公室里聽他如數家珍地講解上述逸聞,越聽表情越顯出迷惘,終於忍不住問道:「既然早年逼她下海的是大飛,那她好不容易逃出魔掌了,為什麼還不與他一刀兩斷?」
此時正是下午審稿時段,蕭錦良一面抽著雪茄看版面一面與他們聊閒天,眼睛不得空,一點不影響他一心二用:「這些所謂的大哥,一開始能拿住女孩子命脈多數就是靠黑料,不是賭博欠了債就是她們家裡有人犯事被抓住了痛腳。跟了宋老爺的話,錢應該是不缺了,再有往來,可能就是有些見不得人的證據握在對方手裡。」
安迪點點頭:「所以那大飛說羅瑤是他後台,未必就是他們有什麼交情,要是理解成他有羅瑤的把柄恐怕也說得通。」
「好啦,我知道的就這麼多。」蕭錦良把大開張的報紙對摺,顯然是審完了那一版,他望望對面,「兩位稀客,還有什麼想問的?」
安迪識相地起身:「又打攪你工作了,實在不好意思。我們想問的都問完了,這就要走了。」
「走了?不再喝杯咖啡?看來我新換的咖啡豆不行,宋公子可是一口都沒動過啊。」蕭錦良掃了一眼兩人,眼神笑眯眯地對上始終盯著自己的宋家源。
這兩人自從進門到現在也沒有什麼交流,安迪像是生怕他們咬起來似的,一進門簡單打過招呼握過手,便急急忙忙直奔正題。現在想起來,宋家源倒一直想說些什麼,而蕭錦良忙著手頭上的工作,始終沒給他機會。
等到蕭錦良忙完空下來,兩人終於四目相對,這一剎那間的火光讓人都心領神會,而安迪作為旁觀者都看得膽戰心驚。
他忽然有些後悔帶宋家源過來,因為他看見蕭錦良的臉上,開始露出了熟悉的惡作劇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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