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這蹩腳拙劣的阻攔,完全與兩人的關係不對等。
他率先起身。遠處的家傭走上前,替他將信紙裝回信封。
「就如同宴會。既然收到了邀請,總歸得去一趟。」
因為「被阻攔」這件事對他來說極為新鮮。付涼深以為自己已經處理的很得當了,至少已經破天荒地給出了理由。
——比如自己不擅長拒絕邀請,之類的。
於是他決定回樓上安心補覺。
「……」
留那位室友目送他上樓,最後深吸了兩口氣,才從玄關扯下了自己的大衣,也上樓去了。
……
他們的房間分別在半圓形走廊的兩個盡頭。
臥室格局相對一致。
唐燭杵在一間堆滿黑膠唱片的屋內,琢磨起對面的模樣來。
收藏室連通臥室,旁側又單獨開了扇門。走進去,發現是衣物間。
「怎麼都是西服襯衫和大衣。」
他天真地想從中挑出件寬鬆舒適的衣物,可甚至將衣櫃裡的小隔段都翻遍,也只在收納盒內看見了滿滿的腿環與西服夾。
「……」唐燭摸摸自己仍舊發熱的大腿內側,毫無留戀地拎了件襯衫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脫下撕毀的襯衫,拎著衣裳溜達到了被丟在軟皮沙發上到大衣旁,他重新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封信來……
對摺的硬紙,上面寫著幾句看不懂的短詩。能讀懂的只有「星洲港」、「女王號」與「親愛的先生」。
「他媽的,什麼玩意兒。」
反派派個任務都捲成這樣了?
他只得將信再次收回口袋裡。
接下來的半天,就連午餐時間也沒再見付涼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
唐燭開始還在瘋狂回憶故事情節,後來實在疲憊,按著習慣做了一小時運動才躺下睡午覺。
醒來發現天色已晚。
窗簾裸露出外界四合的夜幕,無月也無星。不知是誰家的車馬聲,軲轆轆經過。
出門後,唐燭發現已經有人在門外放了點燃的黃銅燈。興許是不想吵到他休息。
樓下更是燈火通明,傭人們正在準備晚餐。
沒來由地,他靠著圍欄,伸頭朝另一側房門瞅了瞅。
光影斑駁的地板上,玻璃罩也同樣保護著一束火焰。
唐燭走近了,將那盞煤油燈拿在手中。
鎏金黃銅底座上是東方花紋,手切花玻璃做油壺,燈柱也是白藍交融的大理石。
「嘶,真漂亮,這些花紋還是祥雲啊。」不愧是貴族。
如果沒記錯的話,付涼已經去世的母親是東方人,他也長得更像母親些。
付涼對東方特別是中國文化很感興趣,再加上星洲本就是被稱為世界的十字路口,各民族文化盤根交錯。促使他擁有了迅速識別某人來自哪個國家甚至地區的神奇能力。
不,或許對於他來說,不能稱之為神奇。應該……是基礎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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