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燭現在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太好,他覺得此刻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
就像兩人剛坐上返程的馬車上時。他當時只想著要把那張印有薔薇花的船票交給付涼。
而對方卻只是將那東西隨意放在了桌面上,並且說:「別對著這張破紙胡思亂想了,你現在最好睡一覺。」
他當時覺得自己並未幫忙反而拖了後腿,加上失血後意識逐漸不清,於是並未聽從建議,又吞吞吐吐說出一些話。
「付涼…真對不住啊……」
馬車因急速拐彎而顛簸,唐燭本來手中警員給的手帕掉落。他想彎腰去撿,卻被青年一把抄了起來。
接著,付涼用自己纏繞著方帕的手,重新按壓住了他的傷口。
他恍恍惚惚的,意識到兩人也算是共同患難過,於是又問:「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嗎……」
可惜付涼只是冷著臉,感受著手中的布料完全被血液浸濕,沉沉說:「很多問題不必都趕著今天說,現在閉上嘴。」
於是醒來第一件事,他便著急來確認答案。誰曾想聽到了這些……
此刻,唐燭甚至沒發覺付涼的「異樣」,而是固執又謹慎地將所有人掃視一遍,讓大衛與醫生止住腳步後,視線重新回到青年身上。
他想說很多,問很多,關於自己,又或關於曼莎與安妮。
可現在他覺得太疼太累,最後話到嘴邊,只喊出一聲:「付涼……」
本以為那位小殿下並不會做出反應,可他卻猶如放棄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執念,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
接著,他儘量放慢語速說:「我當時問過她,我問她來到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當時安妮神情恍惚,她說,她為了姐姐來到星洲,可卻是為了曼莎,才有勇氣走進小巷。」
「是是,我得將這一切記下來,真摯的友誼太感人了,取得那位小姐允許後,我一定要將故事刊登在報紙上。」亨特終於嗅到了什麼氣息,放鬆下來,立即大大捧場道。
「那你呢…你怎麼想呢?付涼。」
唐燭的追問令人始料未及。
維納似乎實在不願讓如此「單純」的人聽見自己侄子接下來的話,他篤定艾伯特的口中難以承認一切都是巧合與真情所至。於是好心道:「人與人之間的事,或許就只有本人知曉了。但我們都相信,這背後的故事定然是——」
「我想……」付涼終於側過臉,將唐燭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幾乎是以最快速度將人打量一遍,才鮮有地願意花時間在這種問題上:「我想,唯一能解釋這一切的答案,或許是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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