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索菲婭夫人嫁到伊萬家之前,那位遠近聞名的馬來富商還娶過一位妻子,並且生下一個女兒。
富商一月前因病去世,留下遺囑,因為沒有其他兒女,自己唯一的女兒享有繼承權,如果她願意留在星洲,則會繼承全部遺產。當然,遠嫁的話也可以帶走一半財產。」亨特補充著這家人特殊的關係。
唐燭反應過來。
那索菲婭夫人的處境便十分尷尬了。她現在要麼是比任何人都著急找到那位小姐,要麼就是兇手也說不定。
付涼繞到窗台邊拿了半包煙,從中取出一支:「所以呢,綁匪要了什麼?」
亨特道:「五十萬英鎊。」
「那就先給他啊。」要說他們家也是星洲排得上名號的富人,總不至於拿不出這些錢贖人。
「可是他還要了別的東西。」警長轉過臉,從一個牛皮紙袋中取出了綁匪送去伊萬家的信,而後看著他緩緩道。
唐燭似乎知道這件事不簡單,盯著那張皺如舊報紙的臉問:「什麼東西?」
無非就是珠寶金銀又或者離開的船票?綁匪還會要什麼東西?
「玫瑰金。」
男人依舊看著他,只不過面色不知何時竟如灰土,口中喃喃為那些特殊的贖金加碼:「伊萬家族的玫瑰金,價值連城。」
說罷亨特又吞吞口水,肥厚的手掌在自己手臂上摸摸索索,似乎想要撫平皮膚上豎起的寒毛:「不過唐先生您不知道嗎?按理來說你們商人之間應當都知曉這個傳奇家族啊?」
「這很正常。」
不等唐燭犯難,不遠處的青年已然給出答案塞死了男人的嘴巴:「落九天落地生根幾百年,伊萬家族對老掌柜來說,就像流星。」
接著,付涼終於也開始顯露出些被打擾的煩躁,挑起眼皮:「如果我的線人沒偷懶,老伊萬在葬禮上公布過遺囑,那個東西已經成了他的陪葬品。」
亨特警長侷促地搓搓手,轉臉笑說:「是,所以我們猜測,遺囑是假的也說不定。或許索菲婭夫人為了免去紛爭,又或者是由於別的原因,總之玫瑰還在伊萬家裡。」
說著他又眼巴巴看向窗邊:「所以我們也初步推測此次綁架是熟人作案。」
付涼沒對他的猜測做出評價,只將窗推開,在過分潮濕的空氣湧入前點燃手中的菸捲。
「綁匪、索菲婭,甚至死去伊萬的話都不能輕信。你這樣,就以索菲婭夫人的口吻回復綁匪,答應他所有的要求。」
唐燭眼見那隻夾著香菸的手在窗台上輕輕敲了敲,發出骨節與木製窗台的碰撞聲。
他知道,付涼這是暫時不想見到亨特了。
於是他很是配合地向男人使眼色,叫他快去辦事。
亨特警長從沙發上起身,一步三回頭地往窗台看,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小聲問:「唐先生,這案子……」
唐燭更小聲回:「他既然沒讓你直接滾出去,那就是接受委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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