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接受著這場過分倉促的告別結束,手足無措地看著付涼將那隻木匣從沙發上拾起又放置在桌面上。
唐燭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想追問卻聽見青年快速道:「這些你先幫我保存吧。」
隨後青年也轉身離開。
臥室外響起踩踏木板的腳步聲,那聲音越發遠了的時候唐燭才反應過來,光著腳追出走廊想至少送送他。
可他只是跑到二樓樓梯最高的欄杆處,卻見付涼與大衛早已走到大廳通往後門的拐角。
唐燭捏著木質欄杆的手有些發抖,耳畔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宛如機器製造的鳴叫。
這一切像極了他很久之前初次登上擂台前的那刻,恐懼席捲而來,瞬間摧毀了感官。
「唐燭。」
幸虧樓下大廳里響起的嗓音結束了這一切。
青年在他最後能看清的視野里轉過身,抬起眼仰望他:「去睡吧。」
付涼微微笑著,視線找到唐燭滿是淚水的眼眶,口中說著並不熟練的安撫:「晚安。」
唐燭的眼前因為淚水失焦了一秒,下一刻,他聽見關門的咔噠聲。
他沒有在欄杆處停留,抬起袖口抹去面頰上的淚痕,像一隻得到了主人命令的犬類,回應過管家小姐擔憂的詢問,而後回到了臥室,輕輕關閉了房門。
唐燭按部就班收拾好最後幾件衣物,連帶著摻雜在其中那幾件一看就屬於付涼的襯衫,一同放入了自己的衣櫃。
接著他走到桌邊,想把木匣與鑰匙重新鎖入抽屜,卻發現木匣的陰影下,藏著一隻金色的懷表。
他拎著懷表金色的鏈子將它放入掌心,聽見金屬內過分清晰的指針聲響。
唐燭想,他現在應當入睡的。
即使這是一件難事。
清晨來的並不突然。
窗外天光暗淡,偶爾有風吹過。
約莫八點左右,大衛再次登門。他如往常般對待工作一絲不苟,此次前來只是為了送還昨晚那件風衣。
唐燭試圖從他口中問出什麼,可男人秉承著以往的好習慣對珍珠號上的事情隻字未提。
只在臨走前告訴他:「唐先生,這次的航行往返需要四到五個月,海洋不比陸地,公爵大人知曉其中危險,所以這次暗中陪同的人很多,而那些人會陸續在今日午後五點前登船。」
「很多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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