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就不該這樣折磨人。
付涼……
等等,付涼呢?
唐燭明明記得自己與他關在了同一個房間,可為什麼室內並沒有別的聲音呢?
他掙扎著想解開身上的束縛,卻在還沒弄清楚身體上的繩結方向時聽見一個微弱的聲響。
他只感覺自己渾身都僵住了,可還是盡力用被束縛的手腳向聲源處挪動。終於,他與那聲音的主人靠在了一起,可隔壁響起的槍聲卻把他嚇了一跳。
「他們在用暴力逼迫大家寫信。」這個聲音是佩爾發出的,顯然他的人格已經重獲主導權。
回答他的人是安德烈,「寫了信又怎樣?他們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得到一分錢,他們是真正的海盜!他們就是想要我們的命!」
唐燭則是繼續在漆黑的視野內辨別著手下的衣服布料,確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之後,才用手肘將那人的身體撐起來,讓他靠在自己大腿上休息。
輕輕晃了晃懷裡的付涼,見他依舊沒有甦醒的意思,唐燭只好研究其身上的繩索。
午後傑西卡說叫他只需牽制住付涼的事情看來是謊話,畢竟如果他真把付涼綁在這裡,結局也會是像現在一樣。
「醒醒……」他不敢叫名字,壓低聲音焦急地用手檢查青年全身有無受傷的情況。
可不等他做完這一切,房門響了。
鐵鏈被人丟到地毯上,緊接著便有人提著一盞瓦斯燈出現在房門處。
隱藏在黑色布料後的微弱燈光並不起眼,唐燭吸了一口氣,拳頭握地更緊,「你們想要什麼?」
對方將獵槍上膛,「寫一封信,或者去見上帝。」
「你們知道這裡都關著誰——啊!!」安德烈的聲音剛響起就被一聲槍響截斷。
震耳的聲音伴隨著瀰漫開來的火/藥味道刺激著感官,使人們的四肢百骸隱隱發抖。
唐燭聞見了血的味道,接著有誰用一桶水把因疼痛而暈厥的安德烈潑醒。
「寫信,或者見上帝。」
對方再次重複。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需要?」他咬著牙,用蒙著的眼準確地找到人聲的方向,問道:「你們確定需要每個人都寫一封信?」
子彈嵌入槍膛的聲響代替了海盜們的回答。
可就在他們開槍示威之前,禁閉室內響起了另一個聲音。
「但凡是聰明人都該知道,不會有任何人敢保一個傷害英格蘭貴族的殺手。」
是付涼。
唐燭懸著的心終於落下,欣慰道:「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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