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不太好。」
路與也在時橋旁邊坐下,看到他眼下掛著青黑,眼裡都是泛紅的血絲。
路與不禁皺眉,厲聲道:」你多久沒睡覺了?」
時橋語氣疲憊地說:「大概……三四天吧,我記不清了。」
齊豈倒吸一口涼氣。
「我不敢睡覺,我甚至害怕閉上眼睛。」時橋表情麻木,十分漠然地說。
「一睡著就會陷入無限循環的噩夢裡,醒過來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萬一哪天睡著了就再也醒不過來怎麼辦,所以我寧願不睡覺。」
「可是我快要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我每天起來看見我身邊的親人就會緊張和焦慮,我害怕他們突然像夢裡面那樣,死在我前面。」
時橋語氣淡淡的,隱隱約約帶著某一種決絕。
直到他說出來,「要是我死了就好了……」
在場的人,心裡均是一驚。
齊豈跳起來,搖晃時橋,「呸呸呸,你說什麼胡話啊!」
時橋反過來安慰他,輕聲道:「我開玩笑的。」
路與垂眸不語,眸色暗了暗。
心裡那個深夜上頭的想法又冒了出來。
路與抬眼望向蕭長玄,「我能單獨跟他說幾句嗎?」
蕭長玄定定地看著路與,沒有急著回答,似乎是想在他眼裡看出什麼,兩個人就這麼默默對視了幾秒。
路與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眼神,跟第一次見面時他死死抓著蕭長玄的手,說自己不能忘記某些事情的眼神一模一樣,一樣的堅定和執拗。
蕭長玄現在基本確定路與一定知道一些什麼他們所有人不知道的事。
他和時橋兩個人,處處充滿著違和感。
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們身上那股黑氣,蕭長玄猜測,那或許是一個不可說的存在。
至少現在是不可說。
「可以嗎?」路與再一次問。
他知道蕭長玄看出來了,不過路與原本也沒打算瞞著,之前有意無意的試探,也是為了引起蕭長玄的注意。
路與處處受到禁制,不可言說,可如果是蕭長玄自己看出來的,就另當別論了。
齊豈狐疑的眼神在路與和蕭長玄之間來回巡視,這兩個人這是在打什麼啞謎嗎?為什麼他什麼也看不透……
齊豈用眼神示意方方,意在和小夥伴來一場心靈感應,結果收穫一枚新鮮的白眼。
齊豈:世態炎涼,人心不古,感覺被朋友孤立了。
隨後,蕭長玄淺笑一聲,輕輕敲一下齊豈的頭,越過他往外走,悠悠然道:「還不快走,一點眼力見沒有,小路先生趕我們呢」
齊豈捂著頭一步三個回頭,用哀怨的眼神控訴路與。
路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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