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卡在兩棵樹中間,趁機重新回到樹上,路與身上被劃了好到口子,泛著火辣辣的疼。
腳下踩著的樹枝足夠粗壯,可以支撐兩個成年男性的重量。
確保水位沒有上漲之後,路與稍微鬆了一下繃緊的精神。
背部感受到了一絲不正常的熱意,因為樹上的空間有限,蕭長玄和路與貼得很近,幾乎上是把他半圈在懷裡。
「蕭長玄」
「嗯」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雨勢減小,稀稀拉拉從葉間的縫隙中滴落。
身後人的體溫愈發升高,路與小幅度扭過頭想往後看,肩膀上突然一沉,裸露的皮膚碰到一股灼燒的熱意。
路與再次出聲:「蕭長玄」
這一次身後沒有回應。
他心下一驚,空出一隻手往後抓住蕭長玄的手臂,自己則是小心翼翼地慢慢轉身。
艱難地調轉方向,一邊要保持平衡,一邊又要注意蕭長玄的情況。
只是轉個身,路與轉出了一身汗,兩個人變成面對面相擁的姿勢,路背靠大樹,蕭長玄的頭搭在他的肩窩裡,鼻息間呼出的氣息都帶著滾燙,怎麼叫都叫不醒,只有略顯急促的呼吸表示人還活著。
不確定是寄生的後遺症還是泡在水裡著了涼,眼下他們孤立無援,洪水還沒褪去,路與心神不定,莫名生出了一種無力感。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被拉長,緊貼的胸腔里,兩顆心臟微微跳動,距離很近,卻又好像很遠。
感覺時間像是過去了半個世紀之久,然而天遲遲沒有亮,唯一的變化就是雨停了。
這時,埋在頸窩裡的頭動了動,昏迷的男人像是要醒了,路與伸出手輕輕搭在他的後頸上往下一壓,又把人壓回去,態度很是強勢。
「別動。」
沒一會,傳來男人瓮聲瓮氣的打趣,「這可是你讓我靠的,那我不客氣了。」說著還蹭了蹭,像一隻得寸進尺試圖撒嬌的大型犬。
黑暗中,路與目視前方,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你別太過分了。」
嘴上說著警告的話語,動作卻又截然相反,把人拉得得更近。
蕭長玄悶笑出聲,心安理得的接受這一份照顧。
一直抱著不說話很尷尬,於是路與沒話找話:「你的眼睛還是看不見嗎?」
蕭長玄說看不見。
擔心男人再次陷入昏迷,路與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話。
認識這麼久,他們還沒有認真的聊過天,蕭長玄平日裡很忙,哪怕是兼職保鏢那段時間,路與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他。
閒聊的話題很輕鬆,路與不知不覺就說了很多自己遇到的趣事,同時他也對蕭長玄的過往有了幾分了解。
路與好奇:「你小時候真的是個酷哥嗎?」
蕭長玄壓低聲音:「真的。」他停頓了一會接著說,「不茍言笑,一星期說話不超過五十句,這還不夠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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