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柳思已經死了。

怕自己猜錯，他還特意打開金手指，金手指上明確記載，柳思壽終。

林歡連忙跑過段柏身邊，假裝扶著段柏，實則左手放到大柳樹上，將那裂成一片片的神魂碎片送進鬼神器內。

「思思！」段柏沖向大柳樹。

「咚——」

段柏撞上了那比三人並列還寬的大柳樹。

他不死心的繼續，然往日對他無所阻擋的大柳樹，無聲抗拒。

段柏不願相信，不顧自己重傷，不斷沖向大柳樹，林歡攔都攔不住。

當然，林歡也不知道怎麼攔。

該怎麼說？

說柳思已經死了，節哀？

他怕自己說完，這段柏也撐不住去了。

而且，這麼說也有討嫌的嫌疑。

什麼都不說？

段柏這身體，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既然最終結果都是段柏撐不住，隨柳思而去，還不如不阻攔，讓他最後的時光，想幹什麼幹什麼。

林歡用行動虛虛的假攔，那邊副局走過來真攔，「段前輩，請冷靜，別柳前輩沒事，您先出了事。」

林歡瞥了副局一眼，後退一步讓開位置，不過他依舊站在段柏身側，好方便隨時收段柏魂體。

段柏仿若沒聽見副局的話，繼續執著的撞擊大柳樹。

大柳樹輕輕搖了搖，一片片落葉若鵝毛淨雪從空中飄落。

剛從樹上飄下來時，是翡翠似的綠，飄到一半，若枯蝶似的黃。

瞧見這一幕，副局勸說的話，全卡在喉嚨里，不過片刻，她又改了勸說的話，「段前輩，柳前輩現在很不好，她能依靠的就是您，段前輩，您要冷靜下來，想辦法救柳前輩。」

林歡偷瞄了副局一眼，暗道，大姨真是臨危不懼，思維靈活啊。

這樣的好苗子，就算不在特情局混，在世俗界也能登上高位。

厲害。

段柏撞擊大柳樹的動作一頓，仰頭往茂如華蓋的萬條柳枝。

柳枝上的樹葉，隨風一片片掉落，不過片刻就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而那柔軟的隨風擺的柳枝，也像是會傳染的傀儡般，一條接一條，僵直豎下，不再隨風而動。

他怔怔地望著這一幕，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