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的瘋子到底頂著皇子名號,居然無人看顧被扔在這荒殿裡自生自滅。
她方才在宮門下方看到有一處三寸見方的小孔,四周有油漬痕跡,應該是日常遞送湯食的暗門。
盡忠說過大皇子狂躁,侍衛們應該是不想冒險被瘋子捶打,不必入門接觸,就可以傳遞食物。
依著那些侍衛懶散,這位皇子應該一日三餐不太應食。
她瞥見屋角處有許多細碎白骨,看那形狀似鼠骨,被啃得十分乾淨。
這位大皇子雖瘋了,卻不傻,知道豢養老鼠留作備餐,免得自己餓死。
而那屋檐下面,也放著好幾個破舊的花瓶瓦罐,顯然是用來接雨水的。
就在這時,盤子裡還剩一口米飯,可那人卻不再風捲殘雲,只是忍著胳膊疼痛,掙扎坐起,用腳將盤子扒拉到屋角。
那裡有一處鼠洞,而這一口剩飯,就是他釣鼠延續口糧的餌料了。
細細看去,這院落雖然落魄,可巧手製作的東西還真不少。
比如舀雨水的瓢,好像是龜殼磨製而成,那人腳上的鞋底掉了,居然用麻草搓繩再重新繫上。還有些用家具改造自製的棍棒器具,都靠在窗下。
這荒涼宮殿,洋溢著山野隱居之人自力更生的氣息。
落魄到這等田地,日子還過得鍋碗瓢盆,葷腥俱全,有模有樣,還真有點叫人佩服。
他要不是差點溺死阿兄的狂徒,小螢差點就要出口讚嘆了!
既是瘋子,沒法再審大皇子差點淹死阿兄的往事。
說到底,他跟阿兄鳳棲原一般,都是困在這宮牆裡的可憐人罷了。
就在閆小螢四處探看的功夫,終於在宮牆一處角落裡看到了那異種蘭草「浸雪」。
這處蘭草似乎得了人悉心照料,茂盛的一叢四周並無雜草。蘭草一路蜿蜒,有那麼幾株,居然鑽過宮牆角落的縫隙,向外延展。
閆小螢靈光一閃,再次用勾爪攀住宮牆,努力向上攀爬了一段,探看到宮牆另一側了。
這隔壁有一道甚寬的乾枯暗渠相隔,而那異種蘭草也是一路串根,居然串到了暗渠另一側的宮牆裡。跟這邊的荒涼不同,那一側乾淨整潔許多。
兩處宮殿背對,宮牆高高阻隔,倒是互不打擾。側耳細聽,那邊隱約人語聲聲,有三兩太監在走動,里外戒備森嚴,有十幾名侍衛把守。
再靜聽一會,在一處
房門緊閉的宮殿裡隱隱約約傳來咿呀高亢的曲子,好像就是阿兄鳳棲原的聲音。
閆小螢聽到那熟悉的唱腔,確定暗渠另一側才是囚禁阿兄的所在。
因為有人守衛,閆小螢也不敢多看,又原路順繩下牆,折回到天祿宮。
阿兄下落終於有了眉目,只是這被捆的瘋子該如何處置,才方便她以後行事?
閆小螢想了想,從腰間的小口袋裡掏出個蜜棗遞到瘋子跟前試探:「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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