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淵面無表情,聲音硬冷:「我並非是你,沒有那麼多舍不下放不開的人。你說的那些,與我有什麼捨不得?」
小螢笑了,試探道:「你是什麼人都可捨得,端看他是不是擋了你的路!那……倘若以後我阻了你的路,你是不是也會如此做得取捨!」
鳳淵慢慢走到她,垂頭看著她道:「你在胡說什麼?你又不姓鳳,我們怎麼會有那一日?」
原來鳳淵以前無意中說,幸好她不姓鳳,指的居然是這般意思。
「難道只要姓鳳,你就會……」
鳳淵似乎懶得裝了,面無表情說著縈繞在心頭十年的話:「對!那個髒污皇宮裡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們無論老少,都……該死!」
這樣的男人終於肆無忌憚地釋放出心頭蟄伏許久的戾氣,那雙幽黑的眼中透出的是嗜血殺氣。
有那麼一瞬間,閆小螢想到了慕寒江說過,在戰場上完全不受控的鳳淵,讓人覺得可怕。
那讓人不敢直視的殺氣,應該就是這樣的嗜血氣勢吧?
難怪在驛館的時候,他眼看三皇子被碎銀脅迫,也壓根不管三皇子的死活,也許鳳淵當時就是希望鳳棲武死在碎銀的刀下。
到底是她又壞了鳳淵的事情。
小螢不知何時被他抵在了牆板上,伸手想要撥開他的手,卻撥不動,只能無奈靠後,仰著脖子看他。
雖然早知這被困荒殿十年的郎君對親情淡薄。可鳳淵不願親近人,跟一步步冷血計劃謀屠戮所有同宗性命,又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小螢並非普度眾生的菩薩,卻也不喜鳳淵這般冷血,只能無奈問他:「非要如此嗎?」
就算他覬覦皇權,難道沒有一條更溫和些,不那麼鋒芒畢現,血性殘酷的法子嗎?
鳳淵沉默,可是眼中的冷意不散,顯然他並不覺以後若是弒君弒父,或者手足相殘會對他造成什麼困擾。
看著鳳淵冷漠似鐵的眼神,小螢終於想明白了什麼。
鳳淵這十年,並非完全不接觸外界的樣子,在他隱藏在荒殿磚牆後的自製的小倉庫里,有著權謀、兵法,甚至問政的書籍,依著他的聰慧,有書本指點,完全可以自學。
可是他的物質上又是那麼的匱乏,甚至都沒吃過幾頓飽飯。
古人書上磨礪心志的「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在鳳淵的身上得到了殘忍的實踐。
也許……鳳淵當初被扔入荒殿那一刻,便是一場精心的布局。
許了一個處在絕境中的孩子關於十二年期滿,便涅槃重生的承諾。
在這麼漫長的歲月里,時不時給予些許恩惠,作為牽引住他的救命稻草,再任著他在那等環境下,飽受摧殘,磨礪殘存不多的善念人性。
這分明……是在給皇室鳳家養蠱!待時間成熟,再將這毒蠱放出,皇宮裡那些富貴將養大的皇子們,哪裡會是這種地獄爬出的毒物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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