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能洗脫瘋子的名頭,正用得著慕家母子,若是因為她而早早得罪了慕寒江,大可不必。
大皇子似乎被小螢的擅自決定氣到了極點。
看來,這女郎之前與他說分離的話還真不是開玩笑。原來就算愛他,也能輕而易舉地做出離開的決定,甚至不需同他商量……
想清楚這一點後,鳳淵的臉色慢慢鬆緩下來,仿佛一根繃得太久的牛筋,終於不堪重負,被徹底拉斷,陷入了某種崩壞的鬆弛中。
他慢慢收回目光,不再看小螢,一直緊握的手掌也漸漸鬆開,在寬袖的遮掩下,一滴滴從崩裂傷口里湧出的血,順著指尖滴了他烏黑的鞋面上……
待掌心的疼痛,漸漸擴散,讓人變得冷靜,鳳淵嘴角勾起,轉頭對著小螢笑道:「你還真是期待地牢,看來是我以前錦衣玉食的相待,不對女郎胃口了……」
這是什麼怪話?難道看不出她在努力糊牆,粉飾江山太平呢?
小螢自當沒有聽到,又看著慕寒江道:「慕公子不是酷吏,像我這樣的柔弱女子,也不必關入地牢看管吧,我最近體弱,還請公子憐惜,莫要官司沒有問清,又得浪費公子的湯藥錢。」
慕寒江氣急而笑:「女郎犯下的罪,恐怕也不必浪費湯藥,假冒皇儲,必誅九族!砍了頭,什麼病便都治好了。」
這話聽得人額頭冒汗,真是心裡暖暖的!
鳳淵看著慕寒江嚇唬閆小螢,卻突然笑出聲來,然後問:「你當真要將她關起來?記得多加幾條鎖鏈,手腳都拷住,免得她跑了。」
慕寒江騰得從椅子站起,再也繃不住道:「你明知她是假的,在江浙放了她不就好了?卻還要帶她入京,又在人前招搖!如今東窗事發,與我陰陽怪氣作甚?難道我愛做這個惡人?」
若是真想拿她怎樣,他吃飽了撐的與他們這麼多廢話?請一道聖旨豈不乾淨利索?
他不過是想要卸一卸鳳淵的瘋勁,不想大殿下再與這假太子為伍,落得泥足深陷的下場罷了!
這鳳淵哪裡是中毒造成的瘋,分明是他偏執的性子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什麼二人清白?當他眼瞎?在聽心園裡,二人相擁的樣子豈會作假?
只是大約這個螢兒故意而為之,利用了大皇子罷了。
畢竟鳳淵被困在荒殿十年,在男女之情上,心思單純,哪裡是這在鹽幫商賈廝混長大女郎的對手?
慕寒江想通前因後果之後,便想明白了:決不能讓閆小螢繼續呆在大皇子的身邊!
所以他今天必須亮出魚死網破的架勢,從鳳淵身邊移除這會影響大奉皇室未來的隱患。
至於將這女郎帶出王府後怎麼樣,慕寒江自己都沒有想好。
鳳淵卻不容他糊塗,問著慕寒江:「這事安慶公主知道嗎?」
慕寒江嘆了口氣,懶得再跟鳳淵較勁。
「不知道,我帶來的人不隸屬精進勇猛,是我在魏國潛伏時培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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