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還真是很烏龍的初見。

更不要說，在巨貓世界之前，毛毛就以他的模樣，去參加了魔法世界的任務，也不知道做過些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有一段時間，彭嵐都不敢想自己在薇子眼裡是個什麼形象。

但在所有任務者中，他又可以說是最先了解她的。

他看過她最多最全的預告視頻，從第一次降臨在酸雨世界，到後續的每一個視頻，偶爾的角色扮演，偶爾的聲色俱厲，偶爾的沉默失落，為每一個世界都盡全力，拯救形式多樣，也越發老練沉穩。

比起其他人，他看到過一個更全的她。看著她這樣一步步走過來，也仿佛見證了她的成長。

他自覺，對這個人已經有了一個比較深的了解。

但這一刻，面對她表現出來的，這種直接到令人感到有幾分陌生的強勢。

他突然意識到，他其實並不了解她。

她看似柔和好說話，但其實骨子裡極為強硬。

仔細一想，好像又很合理。

不強硬就不會在每一個世界裡，往往有新奇大膽的想法並付諸實現，不會一次又一次給任務者爭取歷練的機會，不會收服得了那麼多天災怪物，不會面對入侵者毫不退縮，以命相搏。

也就走不到這一步。

所以，這份強硬，其實來自於她骨子裡的自信，和對自己認為對的事情的堅持。

於是，又莫名有一種強烈的衝擊，那是窺見對方最真實一面的隱秘悸動。

又好像是，看到一個本就光芒閃閃的人，散發出了更加耀眼獨特的光芒。

這一刻，他突然有點遺憾，遺憾當初沒有去魔法世界，錯過了她第一次與任務者接觸時的樣子。

也不知道那時候，她已然是這樣的自信和強勢，還是尚帶有幾分青澀的。

衛月歆見彭嵐看著自己不說話，有點莫名，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這麼難以接受的嗎？

回想一下自己說的話，其實就是三點。

一、她要毛毛，就是要的最完整的毛毛。

二、她會給毛毛最好的資源。

三、毛毛若是跟了她，子系統依然可以為酸雨世界服務，而與此同時，她還會幫助酸雨世界解決酸雨的問題。

第一條是她的底線和要求，第二第三條其實是她給出的好處和承諾。

沒毛病啊。

她甚至都沒有要求毛毛必須和彭嵐解除綁定。

還是她說話的語氣讓人難以接受？

感覺要談崩。

她有點遺憾，道：「你們回去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