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鬼啊！」

第二天一早，醫院裡躺滿了病人。

一個個都是渾身黑毛，奄奄一息地躺著輸著藥水，這是過於激動加上虛弱，一下子把自己給弄病倒了。

曾父的母親此刻就躺在門診病床上，母親本來就有心臟疾病，昨晚受到的驚嚇太大，人有點不好，不得不來醫院。

曾父繳費歸來，看著母親好好地躺著輸液，鬆了口氣，習慣性地想看看母親的面色，結果……這一臉的毛，也看不清什麼啊。

反正嘴唇不再是青紫青紫的，而且，居然還有力氣和隔壁床的老太太聊天。

曾奶奶：「昨晚上一醒來，一摸身上，我想，壞了，變妖怪了！」

隔壁床老太太：「我是熱醒的，去上廁所，一照鏡子，看到一個黑乎乎的鬼影，一下子就給厥過去了。」

兩人分享起病情，說得還挺起勁，另一床的老頭也湊熱鬧說了起來，哪裡還有什麼害怕的樣子。

這個說：「大妹子，時代變嘍！」

那個說：「黃土都埋到脖子了，還要折騰這麼一回，也算是趕了時髦。」語氣還挺得意。

曾父想著，有這樣的精神頭，看來這瓶打完就可以回去了。

轉眼一看，這醫院裡的病人，全都是一身毛，醫生護士也都是一身毛，人家肯定也難受，難受也還要來醫院工作，真是難為了。

他給家裡的妻子打電話，確認妻子和岳母狀態都好，又給學校的女兒打電話，得知女兒昨晚也受到了一番驚嚇，但現在已經好了，正在食堂里吃早飯呢。

「……當時冷不丁嚇到了，但冷靜下來也就不怕了，還有就是熱，超級熱，不開空調根本待不住，真跟穿了毛衣一樣狂流汗我的天哪！還有，皮膚脹痛脹痛的，老師說這事毛髮旺盛生長引起的，讓我們忍忍，好像哪裡在研究保養皮膚的藥了……」

聽女兒噼里啪啦說了一大串，別說虛弱感了，聽著比往常還有活力，曾父就更放心了。

掛了電話，曾父忍住不去撓癢疼的皮膚，而是拿出一面小鏡子和一個梳子，先給老母親打理了一下，然後把自己炸開變長的頭髮往後梳，把長得快戳進眼睛裡的眉毛也梳了梳，用妻子準備的小夾子夾住，再把臉上肉眼可見越來越長的毛梳理整齊。

哎，真跟野人一樣一樣的。

拿起手機，網絡上全是人們曬自己長毛後的樣子，從最初的驚恐，到現在已經能夠輕鬆調侃自己，互相打趣，也不過是幾個小時的時間。

還有明星也曬出了自己的現狀，滿臉毛的樣子，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一身星光都被掩蓋了下去。

還有一些富豪也曬了自己的照，長出來的毛也沒有比其他人更好看。

……

第一天，毛髮長長了兩公分左右，之後每天都是一兩公分地生長速度，很多人從第二第三天開始，就因為營養跟不上而病懨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