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搖頭：還沒到這一步，別做傻事。

遠處慢慢走來的男人聲音帶著輕快的笑意：「你們這眉來眼去的，是在商量怎麼對付我嗎？」

衛月歆重新看向他，目光銳利：「你到底是什麼人？以你的實力，整個世界都是你掌中玩物，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是什麼人啊？你猜？」

衛月歆皺起眉，這聲音，怎麼越聽越耳熟？難道她認識對方嗎？

她用胳膊肘拐了彭嵐一下，跟他耳語：「你有沒有覺得這聲音耳熟？」

彭嵐擰眉：「好像是有點。」

但更多的是一種濃濃的違和感。

很怪異很彆扭……

他看向那個逐漸清晰起來的身影，這種彆扭感越發強烈。

衛月歆卻愣住了，彭嵐的聲音是在耳邊響起，那個聖主的聲音是從遠處傳來。

但，這兩道聲音的音色……好相像啊！

她看看彭嵐，又看看遠處的人。

那身形越來越清晰，很高，很挺拔，肩寬腰窄的，四肢修長的，隨著灰塵散去，對方露出來的那張臉也是……好生眼熟！

衛月歆驀地睜大眼睛，看看對方，再看看彭嵐。

「啊，你們……」怎麼會？

長得一樣？！

只不過彭嵐一直是比較板正端方，溫和內斂的，可面前這個人，無論身姿步伐還是衣著，都透著落拓和不羈，個人風格鮮明到凌厲。

她像是被雷劈了，腦子一團漿糊，這個莫名其妙的聖主，和彭嵐有什麼淵源嗎？

她拽著彭嵐，把他拽下來一點，在他耳邊問：「你不會有什麼……兄弟之類的吧？」

彭嵐沒有回答，他怔怔地看著面前越走越近的人，隨著距離越發靠近，對方那張臉越發清晰。

對方嘴角勾起，每踏出一步，五官都在進一步變得分明，眉毛也一點點濃密起來，一陣風吹過，對方抬起眼，眼珠本是一團霧氣，肉眼可見得變得黑白分明，瞳仁深處透出幾點戲謔的惡意，直直盯著他。

像一個混沌的鬼怪，一點點披上了人類的皮。

彭嵐瞳孔驟縮，一把抓住衛月歆：「不是的！他是——」

那人眼睛微微一睜，厲光一閃，彭嵐便渾身一僵，瞳孔震顫著，掙扎著，但還是一點點失去神采，眼皮垂下，手上失去力量，朝著衛月歆軟倒下去。

衛月歆大驚失色，慌忙抱住他：「彭嵐！彭嵐！！」

他高大的身軀向地上滑去，衛月歆右邊身體還木著，慌張之下扶不住他，跟著他一起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