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昕寧願林昱橦有所發泄,可他連接信時,都在用目光安慰她。
他太冷靜,太克制,太為別人著想。
不能多想了。
越想越難受......
簡昕把兩團已經浸濕成半透明的紙巾,重新按在眼睛上。
張雋又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我其實能理解林昱橦,小時候我爸媽工作忙,我是跟在我姥姥和姥爺身邊長大的,老兩口去世我也是很久都緩不過來......」
簡昕接過紙巾繼續擦眼淚。
張雋說:「連在衣服口袋裡放紙巾的習慣,也是跟著我姥姥學的。至親離世,那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痊癒的痛,多擔待擔待吧。」
幸好有夥伴在身邊分散注意力,簡昕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張雋,其實剛才林昱橦沒惹我......」
張雋嘆著:「懂了。林昱橦表現得越正常,才越讓人擔心,對不?」
簡昕如同找到知音,點點頭。
張雋說:「林昱橦他一直這樣,他習慣了自己處理各種事情,放心吧,他能處理好情緒。」
「......你們認識很久了麼?」
「挺多年了吧。」
張雋說:「我不是也算半個昆蟲愛好者嘛,挺喜歡拍這些小傢伙的,上大學那會兒,生物學院需要個會攝影的苦力,我們老師就把我給推薦過去了。」
簡昕說:「哦,一見如故!」
張雋好笑地看簡昕一眼:「哪兒啊,林昱橦是那種能令人一見如故的性子嗎?我當時瞧著他有點目中無人,挺不合群的。」
簡昕想了想,含著眼淚笑了:「我第一次見他也覺得他冷漠、不好接觸來著。」
最初張雋和林昱橦接觸的那幾次,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張雋本身也有點傲氣,心說,好好好,既然你林昱橦這麼不樂意待見我,那我也懶得理你,就在老師們面前裝個「面上過得去」算了。
那陣子張雋由魯教授他們帶著,找到幾處能蹲到大量蝴蝶出沒的好地方。
張雋頻繁進山,去拍攝各種蝶。
後來遇見山里暴雨,河水漲潮,把過河的小橋給沖塌了。
張雋總能碰見一對老夫婦進山采蘑菇和藥草,估計日子不好過,搞這些賣錢補貼家用的。
過河的橋塌了,老夫婦和張雋都被攔在河邊進不了山。
張雋說:「我還真瞧不得老人臉上那種失落惆悵的表情。」
簡昕說:「搬木頭自己搭橋呢?」
張雋豎起大拇指:「巧了,我當時也這樣想的。」
山裡有被雷劈和被風吹倒的樹,木材很重,再加上雨水的重量就更重。
張雋說:「我一個脆皮大學生,還沒人家常年幹活的老人力氣大呢,特丟人。」
橋沒搭成,張雋琢磨著回學校找幾個同學,一起進山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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