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面色難看到極致，她緊緊握著蘇心魚手腕不願鬆開，語氣很沖：「小魚兒，你從來都不是拖累，是我願意的，你再堅持堅持，我一定會救你的，一定能！」說到最後從來都沒有流過眼淚的他哭了。

他害怕了，恐懼了，怕蘇心魚離開，如果沒有她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意思？

當年親眼目睹父親被殺，沈菁便對虛偽又殘忍的人類不抱希望，他平等憎恨所有人，如果不是遇到蘇心魚母女，不會有今天。

後來她們便成為例外，哪怕這一年多在中洲改變許多偏見，可蘇心魚對沈菁來說就是還生活下去的一切原動力。

如果她沒了，他是真的會瘋。

蘇心魚仍笑著，她已經筋疲力盡想抬手安慰他卻做不到，只能仰頭望著她：「阿菁，你要好好活下去，我恐怕不能……」陪你了。

話都沒說完的她就這樣帶著遺憾離去，沈菁一下就瘋了：「小魚兒！」

第394章 醜八怪你找我？

唳——！

忽然一道鳳凰悲鳴響起，那叫聲聽得所有人心裡悲痛不已，緊接著他們就看到一隻鳳凰背著一個瘦弱女孩沖天而起，那燃燒的火焰幾乎將它完全都給包圍，卻絲毫沒傷到女孩。

鳳凰像是瘋了般，所過之處那些不死軍團都被烈火灼燒，它不知疲倦的朝著四周亂撞，直到力量猛地墜入地面。

它仍舊被重重烈火包圍，直到那龐大身軀被黑霧吞噬，才沒了動靜。

不遠處虞寧看到這一幕，心底像是被什麼壓著般悶的難受，她不由想起初入朱雀學院時遇到蘇心魚的場面。

蘇心魚跟即墨奚關係好，所以她跟沈菁那時候經常會來她們宿舍，蘇心魚是個可愛單純被保護很好的小妹妹，總是笑得很甜，虞寧也真心把她當做小妹妹對待。

雖然她們交集並不多，可在那些日子裡虞寧都是真心的，可她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虞寧望著前方，戰況非常慘烈，她認識的許多人都葬身在這場戰鬥中，每次看到熟悉的面孔倒下都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如果——

然而沒有如果，從一開始虞寧就註定跟他們不是一條路。

隨著戰鬥越來越久，修真者這邊倒下的人也越來越多，而秋姝帶領的不死軍團，黑霧吞噬的地方也越來越多。

不過眨眼，中洲十三界就被吞噬一半，可還站著或者說能戰鬥的修真者只剩一半。

五大家族損失慘重，謝胤之，即墨輕音他倆都傷勢慘重，可他們誰都不敢退，昏暗的天空逐漸被黑霧籠罩，許多人心裡都感到絕望，他們真的能夠戰勝嗎？

身邊剩下的人越來越少，被黑霧吞噬的親人也越來越少。

藍桉，蘇心魚沈菁之後，左玉顏也步了他們的後塵，然後是西方的亞度尼斯，幻海國塞西爾陛下和艾伯塔，到東方笑——

「笑笑！」看到徒弟被吞噬，百里流雲雙眸染上一抹沉痛，可卻根本無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