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們撿回來的舊衣服夠多，現在的氣溫下還能頂一頂。

方融翻了個身，嘴裡發出無意識地哼哼。

周雲苓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她的目光落在李哥三人身上，盯著李哥看了一會兒後，眼神移到馬希明邊上的齊賦臉上。

今天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跟齊賦單獨談話，他究竟都知道些什麼事情？或者說在打什麼主意？

......

周雲苓是被系統的提示叫醒的。

負責守夜的馬希明盡職盡責地瞪大滿是紅血絲的雙眼，懷裡抱著槍，聽見周雲苓起身的動靜後朝她看來，小聲問：「你不繼續睡了嗎？」

其他人還在睡夢中，李哥比較警醒，朦朧中聽見說話聲就睜開了雙眼。

周雲苓將窗簾拉開，窗戶上全是因為內外溫差而形成的水汽，她抬手在窗戶上隨便抹了一下，刺骨的冷意凍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雪仍然還在下著，窗外是一片白茫茫，偶爾有零星的喪屍晃動的身影走在純白色的天地間，如同一滴墨跡污染了純淨的白。

林堅眯著睡眼問：「天亮了？」

方融神奇道：「昨天夜裡真的一隻喪屍也沒有來撞門。」他是第二個守夜的，換班後他就睡下了，沒想到真的能安穩地一直睡到天亮。

「雲苓姐你的異能真的太好用了吧！」方融感嘆。

周雲苓只笑笑不說話。

齊賦端起李哥的鍋往外走：「我去挖點雪回來煮水。」

周雲苓見狀忽然意識到機會來了，忙說：「我跟你一起。」

齊賦朝她看了一眼，眼底似乎藏有深意。

周雲苓走在齊賦身後，腳下的新雪鬆軟，踩上去靴子就陷進去大半，並不好走。

齊賦一直往前走了幾十米才停下。

周雲苓回頭看了眼，這個距離他們的對話不會被房間裡的其他人聽見。

「你故意走這麼遠，是知道我有話對你說對麼？」

齊賦蹲下身，輕輕捧起地上乾淨的雪放入鍋里，聞言道：「你想問我什麼？」

「你為什麼撒謊說不認識我？明明我是跟著張彪的隊伍一起出來的。」

齊賦的動作頓了一下，他回過頭，他蹲在地上，而周雲苓站在他身後，於是他不得不抬起頭仰視她。

背著光的周雲苓面無表情地垂眸與他對視，雪落在她的長睫上被她輕輕眨眼抖落。

「你恢復記憶了？」齊賦微微彎起嘴角，他看上去似乎有點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