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一個蓬頭垢面的小孩正衝著他們惡狠狠地呲牙。

眾人錯愕，真的是個小孩。

偷吃他們食物還耍弄他們一通的人是個女孩，面黃肌瘦，因為飢餓導致發育不良的身體十分瘦削。

儘管抓住她手的那層冰其實很薄，用力一掙就能粉碎，但她向後扯了幾下胳膊，那層冰卻紋絲不動。

周雲苓控制那些雪回到容器里。

李哥皺眉：「小孩，你叫什麼名字？你還有同伴嗎？」

小女孩披散的凌亂髮絲下露出一雙閃著兇狠的光的墨瞳，她不理會李哥的提問，反覆重複著一句話：「放開我！」

她看上去像是受到驚嚇後張開渾身尖刺的刺蝟。

周雲苓取出一塊牛奶吐司，在小女孩面前晃了晃：「想吃的話，就老實一點。」

小女孩目不轉睛地盯著周雲苓手上的吐司，甜甜的奶香味飄進她的鼻腔，嘴裡不斷分泌唾液。

周雲苓捕捉到了她吞咽唾液的動作，將吐司撕下一小片遞到女孩的嘴邊，女孩張口就咬下，狼吞虎咽地咀嚼幾下後吞下肚子。

「這下肯回答我們的問題了嗎？」

「穗穗。」

「什麼？」

「我的名字。」

女孩終於不再張牙舞爪。

周雲苓：「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在嗎？你有同伴嗎？」

穗穗搖頭，渴望的目光一直落在她手中的牛奶吐司上。

周雲苓想了想，說：「我給你解凍，吐司也給你吃，但是你不要亂跑。現在天黑了，外面喪屍開始活躍起來，比白天要危險。」

「怎麼樣？」

穗穗目光仍然充滿防備，但是面對食物的誘惑，最終還是輕輕點頭答應了下來。

「真的要解開嗎？我總感覺她要跑......」自從親眼見到偷吃他們食物的人是個瘦小的女孩後，方融的怒氣已經煙消雲散了。

末世里，大人都難以生存，更別說小孩了。因此末世後，14歲以下兒童人數幾乎斷層下跌，孩子們是人類的未來，每個大人都有義務去幫助和保護孩子。

「你想吃這盤菜嗎？」李哥問，「只要你乖乖的，我就幫你把這盤菜熱一熱再給你吃。」

穗穗看了看桌上被凍在冰塊中的菜，那是她最初的目的。

於是她點點頭。

周雲苓解掉凍住穗穗的冰，把庇護所里唯一的一張椅子搬給她：「坐吧。」

穗穗瞄了瞄椅子，警惕心讓她不敢坐下，但是得到手的牛奶吐司，她是一刻也不想等待，迫不及待地就幾下塞進嘴裡，腮幫子被塞得鼓鼓囊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