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壁爐的火燒得很旺，驅散了寒意，窗外雪下得正大，內外溫差在窗玻璃上形成了一片朦朧的水霧，水汽凝結成水珠後倏地滑下。

「謝謝你們的招待，你們都是好人。」穗穗吃飽後站起身，微微鞠躬道謝。

起初準備逮到她揍一頓的方融尷尬地摸摸鼻子，將臉側過去，有點心虛。

穗穗走到門邊：「那我走了，再見。」

眾人一愣。

李哥皺眉：「你一個小孩子啊在外面多危險？」

林堅湊到李哥身邊小聲提醒：「李哥，她已經一個人在無人區里待了好久了。」

李哥一噎：「那她也是小孩子。」

眾人的目光或明或暗地往周雲苓的臉上瞧，周雲苓說：「這個房子是我的，作為你剛剛提供消息給我的回報，我同意你留下來。」

穗穗沉默著絞了絞衣擺，心情複雜：「但那個消息本來就是補償。」

方融：「她這麼說就是不介意那件事了，雲苓姐人很好的。」

馬希明：「而且你一個人，多不安全啊。」

李哥：「你想不想吃好吃的？不是我吹，我的手藝在和平年代是可以應聘大廚的。」

周雲苓邀請道：「和我們一起吧。」

穗穗抓著衣擺的手下意識用力到指節發白，她忍住眼淚，微微昂起頭：「別把我當小孩，我已經十三歲了！」

......

齊賦放下微微掀起一角的窗簾，走到壁爐前，盤腿坐在睡墊上。

眾人圍著壁爐取暖，馬希明微微眯起眼睛，發出一聲喟嘆：「壁爐真是個好東西。」

「還是雲苓姐有先見之明。」方融見縫插針地諂媚道。

另一頭，周雲苓給穗穗拉了帘子，熱水放在穗穗的腳邊，一塊乾淨的毛巾浸在水中。

穗穗捏著吸飽熱水的毛巾，一邊燙得直吸氣，一邊小心地適應毛巾的溫度將它擰乾，簡單地擦拭了一下身體後，穗穗感到一陣久違的清爽舒適，好像積攢了一個世紀的污泥在這一刻都被清空了，渾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

腳邊乾淨的熱水已經渾濁得看不見盆底。

周雲苓遞給她一套乾淨厚實的舊衣裳，大小也許不太合適，衣長和袖子稍微長了一些，但已經是他們找到的最小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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