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一起離開的隊員們都......」

周雲苓感到自己被齊歌抓住的手臂忽然傳來一股極大的力道。

周雲苓瞥了一眼齊歌，從她的角度看去，齊歌的表情半真半假地隱在陰影中，她的眸光晦暗不明，對自己沒能保護好同伴的難過是真實的。

周雲苓努力控制表情，不讓自己暴露出不對勁來。

指揮官聽明白了齊歌的未盡之言，但他也許心神並不在這裡，只是露出官方又客套的惋惜神情。

他的眼神左右飄忽，說：「齊長官，快讓醫生檢查一下您的傷口看看吧，萬一感染了可就糟了。」

他側過身體讓出通道，示意周雲苓扶著齊歌進去。

這期間，他一記正眼都沒有瞧過周雲苓。

齊歌路過指揮官時，將臉偏向周雲苓，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又迅速分離。

自己的頂頭上司回來竟然完全沒有要匯報眼下情況的意思。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意識到，齊歌這個「長官」的位置恐怕已經被人取代或者簡單粗暴的廢掉了。

周雲苓在心中嘆了口氣，沒辦法狐假虎威了。

兩個人踏進小門，門後的兩側站著兩列端著槍的隊員，他們之間站得很近，槍口與槍口之間的距離幾乎不到半根手指長。

壓迫感撲面而來。

「齊歌長官回來了，都讓開讓開。」指揮官在後頭招手使眼色。

周雲苓不動聲色地環顧一圈四周，看不見一個克隆體的影子。

她們往裡走一步，所有人的目光緊緊追著。

不自然的沉默籠罩了這一片區域。

「齊長官，我帶您去醫務室。」指揮官從後面走上前，抬手就要從周雲苓的手中接過齊歌。

齊歌對著指揮官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我記得我最開始進隊裡的時候，我們兩個就認識了。

指揮官臉皮抽動兩下，他的眼底流出幾分迷惑。

「是的，我也還記得。」指揮官不知道為什麼齊歌忽然開始提起往事，但他仍然應了，「怎麼突然提到這個？」

「也沒什麼，就是......」齊歌緩緩站直身體。

指揮官愣住：「您、您沒有受傷嗎？」

齊歌沒有回答，她的視野中，周圍熟悉的、陌生的臉，無一不是緊張地死死盯著她，滿臉的戒備。

她自顧自說地接下去道：「這麼多年，我是怎麼爬上來的，你應該都是清楚的。」

指揮官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忽然就變得慘白，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

齊歌轉向周雲苓，有些無奈又挫敗地嘆了口氣：「本來我還跟哥哥說我是絕對不會改變立場的呢，沒想到鄭高永先背叛了人類這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