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近日火氣旺,發作了不少人,她的弟弟顧閣老官位是保住了,但也罰了半年的俸祿,且在朝堂上被皇帝數落得丟盡臉面。
身為太后,她不能置喙,能被皇帝捉住把柄,也是顧家有錯在先。
錯了就得認,認了之後,該打典的還需打典。
畢竟只有這一個嫡親弟弟,太后縱使仍有傲骨,也不得不舍下老臉從中調停,以確保顧家能從這場清算風波之中全身而退。
皇帝漫不經心地聽著,思緒已然飄遠,待到太后話落,等了又等,他才緩緩道:「近日急事多,往往突然,閒暇之時少有,且說不準,再看罷。」
見皇帝心不在焉,太后有勁沒地方處,心頭也是一陣悶悶。
到底不是親生的,縱有養大他的情誼又如何,要翻臉的時候,又哪裡顧得了這點情誼。
宮裡的主子們個個金貴,聞不得那味,且在席上,當著皇帝的面,大多矜持,少有出恭的時候,是以筵席到茅房那裡有些距離,途中還要繞過一條**小路。
堯窈腳步輕快,到得快,出來得也快,到池子邊洗手時,只聽得附近牆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你說這公主究竟用了什麼手段,竟然還真的成了,聽那邊的宮人說,一晚上叫了好幾回水呢。」
另一個聲音嘖了嘖:「說的什麼話,被你家主子聽到,又要編排你了。」
「編排我一個有何用,心照不宣的事兒,能使的法子都使了,還不是不成,避子湯擱那裡,最後都給澆花去了,數來數去,怕只有這位公主是真正喝下肚了。」
「是啊,想來也是可笑,能喝下避子湯,居然也成一種福氣了。」
「可不是,快別說了,隔牆有耳,當心禍從嘴出。」
牆這邊,堯窈一雙手伸進水裡,卻未發出半點聲音,她的腦子裡還在打轉,兩名宮婢的話仍在她腦子裡一遍遍地迴響。
她們說的話,她聽懂了,可好像又不太懂。
避子湯,顧名思義,是讓女子喝了不能懷上孩子的湯藥嗎?
她和皇帝滾了床單,就得喝下避子湯。
秀琴端給她的黑黢黢的湯藥,就是避子湯?
可她們都說那是補藥,連明姑也那樣說。
她不要男人,只想要個孩子,可男人不給她,孩子成了空想。
堯窈腦子裡亂糟糟的,直到守在外頭的宮人來喚,她才心不在焉地應了聲,然而走到半路,堯窈停了下來,說她不舒服,想先回宮。
宮人不敢怠慢,問小公主如何不適,要不要請個御醫瞧瞧。
堯窈乾脆坐在了假山旁的大石頭上,捂著額頭道:「就是有點頭疼,許是喝多了那梅子酒。」
宮人還要再問,堯窈揮手打發她:「你快去跟淑妃講一聲,不然她會擔心的,我坐一會,再自己叫個人,問了路,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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